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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春树《萤》


来源:遍地文学 作者:浅见

在这部共有5个短篇的小说集中,《跳舞的小人》里的绝妙舞技会让你神往,《盲柳与睡女》里的人生无奈会让你轻叹,但《萤》无疑是应该首先给你推荐的——让你对《挪威的森林》知道得更多、更多。

村上春树《萤》

作者简介:

村上春树,日本现代著名小说家,生于京都伏见区。毕业于早稻田大学第一文学部演剧科,亦擅长美国文学的翻译。

村上春树29岁开始写作,第一部作品《且听风吟》即获得日本群像新人奖,1987年第五部长篇小说《挪威的森林》上市至2010年在日本畅销一千万册,国内简体版到2004年销售总量786万,引起"村上现象”。2017年2月24日,长篇小说《骑士团长杀人事件》由日本新潮社出版。

村上春树的作品风格深受欧美作家影响,基调轻盈,少有日本战后阴郁沉重的文字气息,被称作第一个纯正的“二战后时期作家”,并被誉为日本80年代的文学旗手,其作品在世界范围内具有广泛知名度。

村上春树尽管骨子里是日本式的,但其视角在很大程度上是西方化了的。他往往用非日本的视角来审视、把握、感受日本社会的一切,用一种非日本的语言来诘问日本的当代话语。举个简单例子,小说主人公看的哲学书是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文学作品是菲茨杰拉德的《了不起的盖茨比》、塞林格的《麦田守望者》、托马斯·曼的《魔山》、赫尔曼·黑塞的《在轮下》;听的音乐自然清一色是西方的;就连在医院看护奄奄一息的病人讲的都是古希腊悲剧里的人物。

现实世界与虚构世界的一体化。村上小说中经常出现类似寓言、神话等离奇荒诞的情节,如《寻羊冒险记》、《舞!舞!舞!》中的鼠和羊男,《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中的“世界尽头”,《奇鸟行状录》中的zos房间等一系列情节等。

村上是通过使现实世界虚无化、使虚无世界现实化来讲人事物的本质的,他借此重新构筑现实世界,却又强调新的世界的虚无化本质,并在这一基础上把握存在的本质,把握自己意识的根。在村上那里,任何世界都归结为意识,而意识的根即是意识自己。

获奖记录

文学类

2015  安徒生文学奖(获奖)

2011  西班牙卡塔龙尼亚国际奖(获奖)

2009  耶路撒冷文学奖(获奖)

2009  第64届 每日出版文化奖 《1Q84》(获奖)

2007  朝日奖(获奖)

2007  第一届 日本早稻田大学坪内逍遥大奖(获奖)

2007  桐山环太平洋图书奖   《盲柳睡女》(获奖)

2006  捷克法兰兹卡夫卡奖   《Blind Willow,Sleeping Woman》(获奖)

2006  World Fantasy Awards 《海边的卡夫卡》 (获奖)

1999  桑原武夫学艺奖   《在约定的场所:地下2》(获奖)

1996  读卖文学奖    《奇鸟行状录》(获奖)

1985  谷崎润一郎奖 《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获奖)

1982  野间文艺新人奖  《寻羊冒险记》(获奖)

1979  群像新人文学奖 芥川奖候补 《且听风吟》(提名)

1980  芥川奖候补     《1973年的弹子球》(提名) 

《萤》是村上春树1987年发表的短篇小说集,共五篇。其中1983年发表的《萤》是《挪威的森林》的前奏曲,四年后村上春树以此为基础写出了《挪》。另外四篇,如:《跳舞的小人》是有趣的求爱故事。《烧仓房》、《盲柳与睡女》描写人生的和无奈,表现了村上春树深沉的另一面,《三个德国幻想》描写了东西德统一前的柏林。内容固然是有些重复的,但还是请你好好看一遍这篇《萤》。对比着看,你将会看到村上春树是如何将一万多字的青春低语化作二十多万字的青春长卷,将会明白《挪威的森林》的旋律自何时起已在村上的胸中萦回不去,将会懂得《挪威的森林》的动人是源自于何等长久的内心酝酿。

在这部共有5个短篇的小说集中,《跳舞的小人》里的绝妙舞技会让你神往,《盲柳与睡女》里的人生无奈会让你轻叹,但《萤》无疑是应该首先给你推荐的——让你对《挪威的森林》知道得更多、更多。

目录编辑

烧仓房

跳舞的小人

盲柳与睡女

三个德国幻想

1 作为冬季的博物馆的色情画

2 赫尔曼·戈林要塞1983

3 赫尔W的空中花园

后记

村上春树年谱

村上春树的短篇小说《萤》即是让读者潜入一种沉到心底的复杂又微妙的心绪之中,似乎可以看见的,却无法将其从内心抽离,安放在眼前。这个故事本身并不复杂:“我”和直子在五月中旬一个周日的电车里邂逅了,距离上次见面业已过去半年,“我”眼中直子的一切已大不相同,她似乎也有难以表达的情感,终究在告别时没有说出什么。关于直子,原本有着一个恋人,但不知为何选择了自杀。后来直子来到了“我”的身边,两人在许多个日子里有着对方的存在而平静地生活着,彼此言语不多,或者说是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意,这种有些尴尬的状态却又含着细微的美好。最后,直子还是选择了离开,而“我”在此后便将自己的注意力投向了朋友送的一只萤火虫,将它从瓶中放生之后,在夜幕里望着萤光飞舞,却难以触及。

小说的题目虽然为《萤》,事实上,小说最后的结束是在行文靠前部分,是直子与“我”分别半年后再次不期而遇后的告别。至于两人是否会在直子的期待中再次会面,小说本身没有交代,这便留给读者自己去想象了。当然,这种想象本身也并非是天马行空,终究是要归结到某条线索上来的,其中最明显也是最隐晦的便是文末“我”与萤火虫之间的一段描写。写萤火虫的篇幅在整个谋篇布局中是微小的一块,亦如其本身的模样,而在小说收束部分提及,便于微小之中寄托了许多值得思量的东西。“我几次朝这夜幕中伸出手去,指尖毫无所触,那小小的光点总是同指尖保持着一点不可触及的距离。”这是小说的末了一句,想来颇似于《诗经》中《蒹葭》长叹的“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的意味。萤火虫的意象大抵是直子的象征,这也是读者能够比较容易去把握的,因为文中的直子也似这般若即若离,在相遇和告别中自觉徘徊。而作者想要表达的重点却是放在这微弱的萤光之上,因为这是一种矛盾情感的影射,并非只是直子一人的,而是影射着两个人隔空的情感世界:直子并非对“我”没有一丝好感而最终选择了离开,虽然彼此话语不多,却能够理解对方心里所想,这种心灵的默契可能是她之前那个颇为健谈的恋人不能给予的;但从另一面说,不善言辞的直子更是需要一个会表达情感的人儿来将她内心的话语完全引导出来的。两下比较,直子和“我”很相像,可能是投缘的朋友,却未必是可以交托幸福的那个人。同时,这种平静的生活又难以填覆直子由于恋人的离世而形成的情感黑洞,某种意义上说“我”在彼时是恰好被吸了进去。文中说到,“她所希求的并非是我的臂,而是某人的臂,她所希求的并非是我的体温,而是某人的体温。至少我是这样觉得。”这里的直觉即是一种证明。这种矛盾情感的压力便也是施加于两个人的,谁都无法遁逃。从现实来说,直子的心绪更为复杂,在“我”为孤独的她过完二十岁生日之后,她打来的电话与写下的信都表达了去留背后的情感,虽然“我”只是一个陪伴她的人,但她亦是对我充满了感激,她害怕这会是一份难以弥补的亏欠,所以选择告别。在那封信的末了,记录下了直子内心最深处的情感,“如果我们能再一次在这个变化莫测的世界上相见,我想那时候我们大概就可以畅所欲言了”,可能推知的解读是,当直子真正走出了当下的爱情幻觉,会把真实的情感带给“我”,即使双方还是不会言语——这一点在那次电车里相遇后告别时得以映证,直子在那一刻提出了以后再见面的请求。可惜的是,“我”却终究没有领会这一点,虽说答应了,却没有别的感触——或许也还是有的,但只是瞬间的微乎其微。“我”仍旧活在不确信这份爱情的存在却怀恋有直子在身边的时光,一切就这么停滞不前了。就像看到的夜幕中的微小的萤光,永远有着一份难以触碰而蔓延开去的淡淡的忧伤。爱在希求中的美好,在平静时短暂的快乐,在现实与幻觉间的彷徨,在无法回到过去或是来到当下的哀伤,此消彼长,都化作了这萤光,若隐若现地萦绕在身旁。无法纪念,又挥之难去。

萤,烧仓房,跳舞的小人。只读了这三篇。

萤,是在我读过挪威的森林之后,想去追溯源头而看的。基本上是截取了挪威的森林中最开头的部分。也是挪威的森林一书核心所在_生不是死亡的对立面,而是作为死亡的部分永存的。而渡边和直子的第一次重逢和直子留下的第一封信,如今重读一遍,当真是说不尽的悲哀。相较于短篇小说,我更喜欢长篇小说更为宏观的展开,更多与主角相关的人和故事的先后发生,让我感知到更多关于生与死的思考。特别是绿子这样一个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女孩子,多少冲淡了这本书一以贯之的悲哀。还有玲子的经历,玲子在渡边和直子之间的协调……当然,之所以更喜欢挪威的森林,也在于喜欢村上春树关于氛围的渲染和对周围景物独到的描写,深深感到其对于生活的仔细观察,对于人生的深刻思虑,对于孤独的细细把玩。

经典语句摘录:

寄宿院坐落在城内风景不错的高坡上,占地满大,四周有高高的混凝土围墙。进得大门,迎面矗立着一棵巨大的榉树,树龄听说有一百五十年,或者更长些也说不定。站在树下抬头望去,天空被绿叶遮掩得严严实实。

一条水泥甬道绕着这颗巨木迂回转过,然后再次呈直线穿过中庭。中庭两侧平行坐落着两栋三层高的钢筋混凝土楼房,都是大型建筑。大敞四开的窗口传出收音机里音乐主持人的声音。每个窗口的窗帘一律是奶黄色,属于最耐晒的颜色。

沿甬道径直前行,正面便是两层楼的主楼,一楼是食堂和大浴池,二楼是礼堂和几个会议室,甚至有贵宾室。主楼旁边是第三栋寄宿楼,也是三层。院子很大,绿色草坪的正中有个喷水龙头,旋转不止,反射着阳光。主楼后面是棒球和足球两用的运动场和六个网球场。应有尽有。

寄宿院的一天是从庄严的升旗仪式开始的,当然也播放国歌。如同新闻节目离不开进行曲一样,升国旗也少不了放国歌。升旗台在院子正中,从任何一栋寄宿楼的窗口都可看见。

房间里因都是男人,大多脏得一塌糊涂。垃圾篓底沾着已经发霉生毛的橘子皮,代替烟灰缸用的空罐里烟头积了十多厘米,杯里沾着咖啡渣,地板上散乱地扔着速食面包袋、空啤酒罐之类。风一吹来,灰尘便在地板上翩翩起舞,还有一股难闻的气味。大家把全部要洗的东西塞到床下,没有一个人定期晾晾卧具,每件被褥都释放出无可救药的气味。

我和直子在四谷站走下电车,沿铁路边的土壤往市谷方向走去。

这是五月中旬一个周日的午后。早上开始下的雨,到上午就已完全止息了。低垂的阴沉沉的雨云,也似乎被南来风一扫而光似的无影无踪,鲜绿鲜绿的桉树叶随风摇曳,闪闪烁烁。太阳光线已透露出初夏的气息。擦肩而过的人都脱去毛衣和外套,搭在肩头。网球场上,小伙子脱去衬衫,穿一件短裤挥舞着球拍,球拍的金属框在午后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呃——”她沉吟良久,之后凝眸注视我的眼睛。她的眼睛异乎寻常的清澈,这以前我竟没有发现她有着如此晶莹澄澈的眸子——那种透明度很特别,特别得有些不可思议,使人觉得如同面对天空。

萤火虫装在速溶咖啡的空瓶里,里面放了些许草叶和水,瓶盖钻了几个细小的气孔。因为四周天光还亮,看上去不过是个平庸无奇的水边小黑虫而已。不过的确是萤火虫。那萤火虫企图爬上光溜溜的瓶壁,但每次都滑落下来。

日落天黑,寄宿院里十分寂静。食堂窗口亮起了灯光。由于学生人数减少,食堂的灯一般只亮一半。左手边是黑的,只有右手边亮,但还是微微荡漾着晚饭的味道,是奶油加热后的气味。

我顺着平台一角的铁梯爬上供水塔,圆筒形的供水塔白天吸足了热量,暖烘烘的。我在狭窄的空间里弯腰坐下,背靠栏杆。略微残缺的一轮苍白的月亮浮现在眼前,右侧可以望见新街的街景,左侧则是池袋的夜光。汽车头灯连成闪闪的光河,沿着大街往来川流不息。各色音响交汇成的柔弱的光波,宛如云层一般轻笼着街市的上空。

萤火虫在瓶底微微发光,它的光过于微弱,颜色过于浅淡了。在我的记忆中,萤火虫应该而且必须是在夏日夜幕中曳着鲜明璀璨得多的流光。

或许,萤火虫已经衰弱得奄奄一息。我提着瓶口轻轻晃了晃,萤火虫把身子扑在瓶壁上,有气无力地扑棱了一下,但它的光依然那么若隐若现。

我所能记起的唯有暗夜中河水的流声,以及砖砌的旧式水门。那是一座要一上一下摇动手柄来启闭的水门。河并不大,水流不旺,岸边水草几乎覆盖了整个河面。四周一团漆黑,水门的积水潭上方,交织着多大数百只的萤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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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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