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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忠于文学,痴迷少女,却因父亲的否定终生被拒于幸福门外


来源:遍地文学 作者:本站小编

文学无疑是拯救卡夫卡最后的一根稻草。在一次次无疾而终的感情里,是写作救活了他。他在日记中写道,“文字带来的神秘怪异的慰藉,也许有危险,也许是救赎”。

来源:不劳而获劳小姐

近年来,文学界燃起了一股“卡夫卡热”, 以他名字命名的衍生品多不胜数。他的大名就和布拉格广场一样,在21世纪的今天成为了一个炽热的文化象征。

卡夫卡出生于奥匈帝国统治下的捷克,生活在一战后的欧洲。一战摧毁了欧洲的物质文明,也重创了人们的精神世界。因此,在卡夫卡的作品中,总是透露着对生存困境的迷茫和身份认同的焦虑。

不管是《变形记》中变成甲虫的普通白领,还是被流放的《乡村医生》;不管是《城堡》中无法抵达城堡K,还是《判决》中就被判死刑的K;卡夫卡笔下的人物都清一色地陷入一个荒诞、虚无且无法走出的困境。他们敏感、孤独、苦闷、恐惧、自疚,对社会愤忿,却又无力反抗。

独特的文风和对人物内心精准的刻画,让卡夫卡成为了20世纪最伟大的作家之一。有关于他的研究充斥市面。其中,最有新意的解读,莫过于法国作家德马尔凯的《卡夫卡与少女们》了。

在《卡夫卡与少女们》中,她从“少女”的角度出发,展示了卡夫卡与生命中重要女性的关系,以及这些女性对他在写作上的重大影响。

德马尔凯大胆推测,卡夫卡之所以会“对少女病态般的迷恋”,并“像魔鬼一样折磨人”,与父亲的否定,母亲的漠视,还有妹妹的依恋有关。

父亲:童年的阴影,痛苦的根源

卡夫卡的父亲是一个典型的犹太商人。他“七岁推着小车走南闯北”,靠着执着和智慧发家致富。

在卡夫卡眼里,父亲粗暴易怒,随意讽刺别人。在《致父亲的信》中他写道,父亲在饭桌上禁止所有人说话,议论饮食好坏,但自己却可以说饭菜是“猪狗食”,甚至骂女厨师是“畜生”。

这种随意讽刺和贬损他人的行为,让卡夫卡原本敏感纤细的内心更为脆弱。因此,他对父亲辛苦创造的物质条件不屑一顾。反而一直对父亲专制的权威以及无时不在的否定、嘲讽耿耿于怀。

每次站在壮硕的父亲面前,卡夫卡都会显得“疲惫”和“羸弱”。父亲不仅在体态上否定卡夫卡是一个“健康而有魅力的男人”,还在心理上对他的“雄性魅力”进行了阉割。

父亲总是无情地掐掉卡夫卡爱情的火苗,并在“性启蒙”的阶段就让自己受创。正如《判决》中的那个父亲,卡夫卡的父亲也用侮辱的利刃捅进了儿子的身体:“你是成年人了,住在一个都市里,随便见到一个女人就要娶,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父亲的否定更是让卡夫卡在内心接受了自己“不配占有女人”。这种自卑伴随卡夫卡一生,让他被困于孤独,在亲密关系中不知所措。

也许是为了报复,越是父亲看不上的女人,卡夫卡便越喜欢。他3次订婚却又3次毁约,既伤害了无辜的未婚妻,也伤害了年迈的父亲。

在《致父亲的信》中,卡夫卡强烈地指责了父亲对自己造成的伤害,并把父亲作为自己不幸的靶子。他写道:“我写的书都与你有关,我在书里无非是倾诉了我当着你的面无法倾诉的话。”

除了无法沟通的父亲,冷若冰霜的母亲也让卡夫卡难以靠近。因为两个弟弟的早逝 ,悲痛的母亲也无睱给予卡夫卡温柔的关爱。他在日记里写道:“现在我在我的家庭里,在那些最好的、最亲爱的人们中间,比一个陌生人还要陌生。今年来我和我的母亲平均每天说不上二十句话,和我的父亲除了有时彼此寒暄几句几乎就没有更多的话可说”。

直到妹妹的出生,才改变了这一切。

妹妹:对少女迷恋的开始

尽管与父母间的隔阂无法打破,卡夫卡却幸运地在三个妹妹的身上得到久违的亲情和安慰。可以说,卡夫卡在人生中对少女的好感,源于他的三个妹妹。

在卡夫卡的笔下,妹妹们总是“具有如此充沛的力量”,更重要的是,永远都站在自己的一边。她们“单纯、真挚、城市、谦让、持重、善解人意、忠贞不渝”。德马尔凯认为,卡夫卡把妹妹视作“理想的母亲”,以此替代抑郁的生母。

妹妹们的诞生让卡夫卡从久违的孤独中得到解脱,他观察着妹妹们的成长,亲眼看着妹妹从女孩脱变成女人。通过照顾和调教妹妹,卡夫卡意外得到了大量和女性相处的经验。

妹妹成为了卡夫卡最忠诚的盟友,最坚实的依靠。卡夫卡在妹妹打造的小窝里创作,享受与世隔绝的清静。在他患病的时候,也是妹妹一直陪伴着他。

在妹妹的面前,卡夫卡暂时忘掉原生家庭的痛。他成了妹妹心目中的“男子汉”。妹妹对他的喜欢、信任和依赖,让他在窒息的忧郁中得到放松,同时变得“勇敢、外向、强大”。这种“史无前例”的男子气概令卡夫卡上瘾。于是,他开始和更多的少女交往。

少女:孤独的慰藉,写作的缪斯

在福楼拜的小说《感情教育》中,男主莫罗是一个患有“少女饥渴症”的男子。他对少女有着近似病态的迷恋,并依靠对少女的幻想生活和创作。

为了看漂亮的少女,莫罗每天都会假装在街上散步,假装和少女们擦肩而过,借机去闻少女身上的芬芳。与少女美好的邂逅能够让莫罗身上的焦虑消失,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或者奋笔疾书地写出一个又一个的作品。

令人吃惊的是,莫罗对少女的这种“饥渴”和“利用”,和20世纪的德语小说家卡夫卡竟无比相似。

和莫罗一样,卡夫卡也把对少女的欲望和憎恶都写在了作品里,把活生生的少女成为了白纸黑字。少女在他的作品中有着重要的功能:不管是《审判》中的K,还是《城堡》中的K,都因为一个偶遇的少女得到短暂的欢愉和救赎。

或者德马尔凯的比喻,能让我们更客观地认识卡夫卡与少女们的关系。她把卡夫卡比作“文学界里的‘螳螂’”,“通过毁灭与他交往、相恋的少女来为自己的作品灵感和素材。”

确实,在与少女们的交往和恋爱中,卡夫卡完成了一批奠定他文坛地位的文学作品。少女的青春和美好在卡夫卡的笔下得到赞美和绽放,而卡夫卡则在少女的身上灵感和慰藉。

然而,卡夫卡却害怕真正走进一个真实女人的内心。他总是觉得,“面对大多数少女时,始终感到慌乱”。

爱情:短暂的欢愉,永恒的幻想

擅长用文字展现优雅而多情的卡夫卡,却无法和任何一位女子保持稳定的亲密关系。看看他的爱情履历,要不就是恋上悲剧,要不就亲自酿成悲剧,从未有过一次完满的结局。

在爱情中,他更像是一个濒临死亡的病人,绝望地在短暂的关系中窃取片刻的欢愉。

也许对卡夫卡而言,思念只是一次阵痛,爱情只是一场幻想。他总是在对方离开自己之前先抛弃对方,对痛苦的逃避和预谋,表现了卡夫卡内心的纠结和挣扎。

他坦言,“自己很容易爱上少女,也很容易抛弃她们,或者被她们抛弃,但一点也不觉得伤心”。

但凡事总有例外,卡夫卡做梦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真人版的《安娜卡列琳娜》会在自己的身上演。

卡夫卡就像军官渥伦斯基一樣,疯狂地迷恋上了风采绝伦的少妇安娜。而这位安娜的扮演者,便是卡夫卡心中永远的少女——密伦娜。

较之于“乏味无感”的未婚妻菲利斯,有夫之妇“蜜伦娜”点燃了卡夫卡一生中最火热的激情。

在给蜜伦娜的情书里,卡夫卡自嘲为“一个失去理智的写信狂”。他跟密伦娜告白,“在白昼世界与床上的半个钟头”之间,隔着的是一条鸿沟,一个深渊,他无法跨越。这个“深渊”,是道德、伦理,也是他心中对完美爱情,对爱人的幻想。

为了这场禁忌之恋,卡夫卡选择堕入深渊,因而“跳入黑夜之中”。这场危险的爱恋,不经让卡夫卡燃起了前所未有的激情,也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尽管如此,卡夫卡从来也没有后悔过。因为除了密伦娜,没有别的女人能够给他带来如此狂热而激情的体验。哪怕这样的“爱”让他饱受折磨,使他趋向毁灭。

最后,这场禁忌之恋就像《安娜卡列琳娜》中凄惨的结局一样:卡夫卡放弃了蜜伦娜,并在关系结束的两年后病逝,终年41岁。

这大概是卡夫卡一生中,离爱情和爱人最近,也最无畏的一次了。

文学:终身的伴侣,活着的意义

爱情只是卡夫卡的幻想,这种幻想填满了卡夫卡的日夜,给他无穷无尽的精神慰藉。《审判》和《城堡》这两部长篇经典,便是在卡夫卡恋情告吹后诞生的。

只是爱情一旦化作滋养文学的养分,便也消失得理所当然。

文学无疑是拯救卡夫卡最后的一根稻草。在一次次无疾而终的感情里,是写作救活了他。他在日记中写道,“文字带来的神秘怪异的慰藉,也许有危险,也许是救赎”。

纵观卡夫卡的一生,尽管少女激起他的情欲、灵感和生存意志,但终究也只是帮他抵达写作福地的工具而已。只有文学,成为了他终身的伴侣,成为了他活下去的唯一意义。

正如卡夫卡所言:“每个人都以自己的方式离开地狱,我是通过写作。所以在不得已时,亦只能通过写作,而不是通过安静和睡眠以求留在人间。与其说我是通过安宁赢得写作,不如说是通过写作获得安宁 。”

参考资料:

《卡夫卡日记》,【奥地利】卡夫卡,四川人民出版社

《卡夫卡书信日记选》,【奥地利】卡夫卡,百花文艺出版社

《致父亲》,【奥地利】卡夫卡,华文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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