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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书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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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潘 丽 萍
最近又惦记起借书了。县城新搬迁的图书馆,排场大了些,新书好书渐渐多了起来,像暗藏着宝石一样,吸引着我的眼球。这些年来,借书的习惯早没了,去的多是书店,喜欢了就买

 文|潘 丽 萍
 

最近又惦记起借书了。县城新搬迁的图书馆,排场大了些,新书好书渐渐多了起来,像暗藏着宝石一样,吸引着我的眼球。

这些年来,借书的习惯早没了,去的多是书店,喜欢了就买来塞在书柜里,直至一个个书柜都装不下。而买来的书,自以为可以慢慢看,故一直搁着,鲜有看完的,于是便想起借书的妙处来:借来的总是要还的,不如趁早看完。

不借白不借,借一次就借五本,再借,还是五本。这种无本生意,真的很过瘾啊!

平生很忌讳借东西,书除外。想起孔乙己那“窃书不算偷”的经典之语,读书人的事能算偷吗?尽管他百般狡辩,还是被吊着打。如果那时候有书借,估计老孔也不会做这种下三烂的蠢事了。

有书可借,是简单的幸福。

早年读书毕业,在家待着,四处去借书。村里有一个图书室,镇上文化馆也有一个图书室,我是常客,隔三差五去,搬了些图书回来,没日没夜地看,可惜我一双好看的凤眼变成了近视眼,常年累月扛着一副镜架。这容易让我想起战场上扛下来的那一副担架。

尽管如此,并不妨碍我借书看书。村里的团支书是我邻居,我称他尧哥。尧哥管着图书室,书不多,但他会设法弄来一两本好书,第一个就借给我看。镇文化馆就不一样了,总觉得那儿书好多,而且经常更新,别处看不到的新书都会有,比如《夜深沉》《啼笑因缘》,还有张贤亮的《男人的一半是女人》,我就像贾宝玉读《西厢记》那样兴奋,悄悄地躲在家里读,一个人偷着乐。

文化馆那小伙子长得文气,有点小帅,但我不是冲着他去的,那满屋子的图书才是我的梦想。每次去借书,我都带着一个好闺蜜,完了就闲聊。或许借书多了,聊得多,人家恍以为我们是谈对象的节奏。认书不认人,有书借才好,管那么多干吗。我依然拖着闺蜜去借书,依然与他说笑,念他给我留好书的份上,我认真地给他打了一件毛衣。

那段日子的快乐,就是看了许多书,以至于村里一些爱看书的人都和我走得近。我小叔看书有个习惯,随着故事情节的展开,他的表情也变得丰富,时而痛苦,时而大笑,看着看着就入神了。奶奶说他是傻子,他不理;我借来的书一搁桌上,十有八九被他抢先拿去看了。村里还有一个中年人,忘了叫什么名字,只记得他腿有点瘸,走路一拐一拐的,但书生气十足,这个人也特别喜欢看书,常问我借书看。我家在巷弄尽头一个叫高台门的地方,而他家就住在巷弄中间的一个宅子里,有很大很深的院落,大多数的时候他就坐在庭院前晒太阳,或看书。有一次,他问我能借到《金瓶梅》吗?当初我真不知道这本书,而且是基本属于禁书的那一种。我傻乎乎地问来问去,还托人去找,自然是借不到的。

  直到他去世,我一直没有借来。前些天在图书馆里发现这套书,突然想起了这个瘸腿的读书人。如果他还在,或许会坐在这里静静地读,或者借了去,读以前读不到的快乐。

【作者简介】

潘丽萍,笔名青荷,浙江省作协会员,新昌县作协副主席。曾在《人民文学》、《经济日报》、《中国散文家》、《诗歌月刊》《浙江作家》、《女人街》等报刊杂志上发表文学作品400多篇(首),著有《女人有味》、《花朵的内伤》、《创新之魂》、《解读新昌旅游》(合著)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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