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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山潭作 孟浩然


来源:遍地文学 作者:本站小编

万山潭作唐代:孟浩然垂钓坐磐石,水清心亦闲。鱼行潭树下,猿挂岛藤间。游女昔解佩,传闻于此山。求之不可得,沿月棹歌还。译文及注释译文我坐在潭边的大石上垂钓,潭水清澈心境因此而

万山潭作

唐代:孟浩然

垂钓坐磐石,水清心亦闲。

鱼行潭树下,猿挂岛藤间。

游女昔解佩,传闻于此山。

求之不可得,沿月棹歌还。

译文及注释

译文

我坐在潭边的大石上垂钓,潭水清澈心境因此而悠闲。

鱼儿在树阴下游来游去,猿猴在树枝藤蔓间嬉戏打闹。

神女以玉佩相赠的故事,听说就是发生在这座山上。

我既然无缘有如此奇遇,不如身披月光唱着歌荡桨而归。

注释

万山:在襄阳西北,汉水南岸,又名汉皋山。又,晋杜预刻二碑记功,“一沉万山之下,一立岘山之上”(《晋书·杜预传》),则万山潭,即其沉碑处。

磐石:大石。

亦:一作“益”。

行:一作“游”。

游女昔解佩:据《列仙传》载,江妃二神女尝出游江汉之滨,逢郑交甫,交甫见而悦之,因请其配饰,二女遂手解佩与之,交甫受而怀之,去数十步,佩与二女俱不见。

沿月:月下顺流行船。棹歌:鼓棹而歌。乐府有《棹歌行》。

鉴赏

万山,在襄阳西北,汉水南岸,又名汉皋山。此地环境清幽,为襄阳名胜,又有神女解佩的传说,更增添了一层迷人的色彩。浩然常游此地,诗集中就有三首于此得题。“万山潭”,指山旁江水深曲处。这是一首带有古诗意味的律作。诗人常游于万山,诗集中有三首于此得题。此诗诗风古雅质朴,空逸澹宕,清心闲适。

首联写诗人冲淡的心情和垂钓之乐。垂钓本身,已乐在其中,何况静坐磐石之上。“坐”字一字,更显安闲。且潭水清澈,与闲适的心境相默契。诗中未提一个乐字,但乐字已融入闲淡之中。

颔联,所谓“鱼行潭树下”,似不合理,盖鱼是水中之物,不可能行之于树下。细细体味,就可理解潭侧之树高于潭中之鱼,且树影映入潭水之中,鱼儿翕翕游动,自由自在。故“鱼行潭树下”。在这里,诗人虽没有正面描写树的倒影,但却可以领悟出树的倒影的荡漾美,与游鱼的动态美相互参差,更显出美的多样性。且“鱼行”与“猿挂”,一低一高,遥相呼应,更拓展出空间的距离美。“潭树下”与“岛藤间”,一潭一岛,一树一藤,一下一上,也显示出对称美。颈联借当地典故抒发情怀。曹植《洛神赋》中说:“交甫之弃言兮,怅犹豫而狐疑。”意思是郑交甫曾游于万山,巧遇两个游山的神女,羡慕不已,向神女索取佩带上的饰物,游女解佩赠之,但霎时,游女及佩饰均不见。郑交甫怅惘良久。这个美丽的神话,为万山潭增添了迷人的风采,也触动着诗人的心弦,并自然地引出下句诗来。

尾联写心中向往,求之不得,于是月下放歌,乘舟而返。游女解佩的故事,给诗人以无穷的遐思。诗人不禁悠然神往。“沿”字,用得亦极其神妙,更增添了月儿的动态美,表明不仅仅是一点月色,而是沿途通明,明月满舟,银辉一路,歌声不绝。此情此景,令人向往。

全诗有动有静。首、颔二联,以静为主,寓动于静;颈、尾二联,以动为主,寓静于动。冲淡之风,显隐于动静之中。闻一多说:“真孟浩然不是将诗紧紧的筑在一联或一句里,而是将它冲淡了,平均的分散在全篇中,”“甚至淡到令你疑心到底有诗没有。”(《唐诗杂论》)所谓“羚羊挂角,无迹可求”(严羽《沧浪诗话·诗辩》),正是此中境界的写照。刘熙载说:“诗品出于人品”(《艺概·诗概》)。

关于孟浩然的人品,王士源说他“骨貌淑清、风神散朗。救患释纷、以立义表。灌疏艺竹,以全高尚。”(《孟浩然集序》)王维在绢本上绘制的孟浩然肖像“颀而长,峭而瘦,风仪落落,凛然如生。”(《韵语阳秋》引张洎题识)可见,孟浩然的人品可用风清骨峻四个字来形容。它体现在孟氏诗中,就浇铸出孟浩然的诗品。

正如闻一多所说,《万山潭作》一诗,这是诗的孟浩然,又是孟浩然的诗。诗人的心境是非常悠闲、清静、旷达、淡泊的;诗人的形象是“风神散朗”、“风仪落落”的。这确是诗如其人、人即其诗了。孟浩然所创造的人入其诗、诗显其人的最高境界就是冲淡。

孟浩然和王维,都推崇冲淡,却各有千秋。胡应麟在《诗薮》中说:“浩然清而旷,王维清而秀。”可见,王、孟虽同样具有冲淡中“清”的特点,王维偏重秀字,孟浩然偏重一个旷字。王维的《青溪》,虽然写了素、闲、清、澹,但从“声喧乱石中,色静深松里。漾漾泛菱荇,澄澄映葭苇”的诗句中,却可看见大自然的秀丽景色。孟浩然的《万山潭作》,虽然也写了清、闲,但从神寄游女、归舟放歌的情境中,读者却可窥见他的旷达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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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浩然的魅力 

凡夫

在唐代诗人中,孟浩然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布衣,一个一生与官场无缘的平头百姓,但是,他却有那么多朋友,那么多粉丝,那么多效仿者和追随者。诗仙李白尊崇他,诗圣杜甫敬重他,诗王白居易、诗佛王维、诗鬼李贺、诗神苏东坡以及历代许多诗人都佩服他、喜欢他。为他写诗,给他作画,被他感动,被他折服,这究竟有什么奥妙呢?

要回答这一问题,还是得从他的朋友、粉丝、效仿者和追随者身上“抽丝剥茧”,理清头绪。刘国传先生精心编著的《风流天下》,为我们进行这一探索提供了可能。

《风流天下》从浩瀚的古籍中,搜集了与孟浩然有关的诗词257首。在这些诗词中,最有代表性的,莫过于李白的《赠孟浩然》和杜甫的《解闷十二首其六》。《赠孟浩然》侧重写孟浩然的人品:“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解闷》侧重写孟浩然的诗品:“复忆襄阳孟浩然,清诗句句尽堪传”。诗仙的关键词是“风流”,诗圣的关键词是“清诗”,这两个词,一个高度概括了孟浩然的人品,一个高度概括了孟浩然的诗品。《风流天下》的所有诗作,无不是围绕这两个词展开的。孟浩然的魅力,莫不来源于他的人品和诗品。

孟浩然有魅力,首先是他有人品。他的人品集中体现在李白概括的两个字:“风流”。孟浩然的“风流”,是文人普遍推崇的魏晋名人的风流:有格、有情、有趣。古代读书人都想博取功名,孟浩然早年也是如此,但他一旦把此看穿看透,就轻松地挥挥手,从容地回归山林。在这一点上,他胜过了杜甫,也胜过了李白。杜甫为了实现自己的功名梦,在战乱中一路追随大唐皇帝,吃尽苦头,痴心难改,最后把命都搭了进去。孟浩然不,他被唐玄宗放归后,“狂吟一首笑归去,满路秋光上醉颜”,潇洒得简直不能再潇洒了。宋代诗人刘克庄把孟浩然和杜甫两相对比:“子美步归犹恋阙,浩然肩耸径还山”。荆州刺史韩朝宗以善于举荐人才闻名,李白为了敲开他的大门,不惜低下高贵的头,违心地吹捧他:“生不用封万户侯,但愿一识韩荆州”。孟浩然却相反,当韩荆州派人约孟浩然进京举荐时,正在和朋友相聚的孟浩然却用一句“我们正喝酒呢,哪有时间管他!”轻轻地推开了。这件事让高傲的李白由衷地发出“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的赞叹,佩服的就是孟浩然“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的风骨。

孟浩然的“风流”,还体现在他重感情、讲情义。凡是和他要好的朋友,他都牢牢记在心里,每逢佳节或看到什么好景色,总会情不自禁地思念这些朋友。好友张子容在浙江做官,孟浩然千里迢迢,多次去看望他。有一年,连春节都是和张子容一起度过的。他的另一位好友袁瓘,唐玄宗时任左拾遗,孟浩然专程到洛阳去看望他。到了洛阳,才得知袁瓘已贬官岭南,孟浩然又风尘仆仆地赶往岭南。等孟浩然到了岭南,袁瓘又遇赦归授太祝,他转过身来又赶往长安。更让人感动的是,孟浩然为了朋友,甚至连自己的命都肯搭上。孟浩然52岁那年,王昌龄从岭南来襄阳看望他,此时孟浩然背上生了毒疮,已近痊愈,郎中叮咛他不要吃鱼虾等“发物”。可是老朋友相聚分外高兴,孟浩然竟忘了医嘱,食鲜病发,辞别人世。襄阳有句形容朋友情深的民谚:“宁伤身体,不伤感情”,孟浩然当是一个最典型的代表。

孟浩然的“风流”,还体现在他的有趣。面对达官贵人,他落落大方,不卑不亢,谈笑风生;对于平民朋友,哪怕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庄稼人,他也视同手足,平等相待,没有任何名人的矜持和架子。前者最典型的例子是京城太学赋诗,参加太学诗会的都是名声赫赫的京城大腕,唯有孟浩然是一布衣,但他却能从容自如地吟出“微云淡河汉,疏雨滴梧桐”这样的佳句,结果“举座嗟其清绝,咸阁笔不复为继”。后者最典型的例子是《过故人庄》。孟浩然应邀到一位农民朋友家做客,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无拘无束,亲切自然。一会儿“开轩面场圃”,一会儿“把酒话桑麻”,吃饱喝足,犹未尽兴,临别时还要对人家说:“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多么旷达的心胸,多么平实的情怀!像这样一个有趣的人,谁不愿意交往?

孟浩然的魅力来自人格,更来自他的诗格。唐代诗人之多,历代罕见,仅收入《全唐诗》的诗人就达2529人。在这么多的诗人中,孟浩然能够脱颖而出,和王维一起开创田园山水诗派,与边塞诗派双峰并峙,足以显示他在唐代诗坛中的分量。开创“清淡”诗风,更使他独立高标,为历代诗人所景仰称道。诗人们通过实践发现,现实主义可学,浪漫主义也可学,但孟浩然这种“淡得几乎不像诗”的诗,学起来很难。对此,李白佩服,杜甫佩服,历代大诗人也都佩服。

从《风流天下》收入的诗作来看,历代诗人都推崇孟浩然诗的“清”。宋代梅尧臣:“乘月时来往,清歌思浩然”;宋代黄庭坚:“博学似刘子政,清诗如孟浩然”;清第六代皇帝爱新觉罗·弘历:“浩荡襄汉间……清辞誉风雅”。孟浩然诗的整体风格体现了一个“清”字,所以杜甫认为:“清诗句句尽堪传”。

与“清”如影随形的,是孟浩然诗的“淡”。明代邢昉说,孟诗“风神兴象,空灵淡远”;明代胡应麟称,孟诗“简淡”“雅淡”;清代纪昀认为,孟诗“自然冲淡”;近代学者闻一多先生在其《唐诗杂论》中说:“淡到看不见诗了,才是真正孟浩然的诗”“反正除了孟浩然,古今并没有第二个诗人到过这境界”……

孟浩然诗的“淡”,看似无技巧,而恰巧是一种十分难以掌握的高超技巧;看似不动声色,而恰巧是一种常人难以企及的高远境界;看似“轻口吐出”“信口道出”,而内里却是精心营构,“意足便止”,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浅之至而深,淡之至而浓,老之至而媚”“惟其如此,乃有醇味”。

孟浩然的人格和诗格,在唐朝当代便广为人们称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岁月的流逝,孟浩然的影响不仅没有淡化、消退,反而越来越深入人心,越来越受人瞩目。人们在谈到孟浩然的人和诗时,常常把他和庞德公、羊祜、陶渊明、陶弘景、李白、杜甫、白居易、李贺、韩愈、王维、陈师道、米芾等视为同类。在谈到自己的抱负,或者称颂友人的人品和诗品时,又常常拿孟浩然的人与诗来作比喻。许多诗人甚至在游览、观赏时,也会触景生情,情不自禁地想到孟浩然。

后世许多诗人把孟浩然视为偶像,当作自己的榜样。唐代张祜自嘲:“行却江南路几千,归来不把一文钱。乡人笑我穷寒鬼,还似襄阳孟浩然”;唐代张蠙在家侍奉父母,给朋友写信说:“就养江南熟,移居井赋新。襄阳曾卜隐,应与孟家邻”;宋代刘黻说自己:“半生心力在吟编,炼得形如孟浩然”;陆游览镜自顾,喟然长叹:“此头那可着貂蝉,瘦似骑驴孟浩然”……

孟浩然的这些忠实粉丝甚至希望自己的朋友,也把孟浩然当作楷模。陆游在送朋友出关时,告诉朋友:“君似襄阳孟浩然,蹇驴风帽一癯仙”;明代徐有贞作《次韵答杨希善先生》称赞朋友:“别来常自想君贤,不减襄阳孟浩然”。

崇拜孟浩然的人到了这种地步:他们在览景的时候,在赏画的时候,在寻诗觅句的时候,常常觉得有孟浩然在陪伴,有孟浩然在指点,甚至自己变成了孟浩然。唐代司空图就有这样的感觉:“马上搜奇已数篇,籍中犹愧是顽仙。关头传说开元事,指点多疑孟浩然”;元代陈旅在赏画的时候,产生了这样的幻觉:“骑驴客子清如鹤,恐是襄阳孟浩然”;明代王翰也有类似的感觉:“角巾野服身翩翩,仿佛当年孟浩然”……孟浩然的这种魅力,不知还有哪位诗人可以与之相比。《风流天下》以详实而独特的内容,为喜欢孟浩然,想走进孟浩然、了解孟浩然、读懂孟浩然的人提供了一把钥匙,也为孟浩然及孟诗的研究者提供了珍贵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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