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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译读 行香子·舟宿兰湾 蒋捷


来源:遍地文学 作者:浅见

这首词和《一剪梅·舟过吴江》中所写的内容基本相同,“红了樱桃,绿了芭蕉”、“银字笙调、心字香烧”、“秋娘渡、泰娘桥”等,都是《一剪梅·舟过吴江》中的句子意象,拿到这里再次使用,但表现效果似有不同,尤其是“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两句,用为《一剪梅·舟过吴江》的结句,是整首词情的凝聚,给人的印象饱满而鲜明;放在这首《行香子》起句的位置上,感觉并不特别醒目。可见名句一旦和原作的剥离,艺术魅力也会稍打折扣。

行香子·舟宿兰湾

宋代:蒋捷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送春归、客尚蓬飘。昨宵谷水,今夜兰皋。奈云溶溶,风淡淡,雨潇潇。 

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料芳悰、乍整还凋。待将春恨,都付春潮。过窈娘堤,秋娘渡,泰娘桥。

译文及注释

译文

樱桃才红熟,芭蕉又绿了。春天已去,人还未归。昨晚还在生长谷物的水边,今晚已到生长兰草的涯岸。只是天气阴晴不定,风雨萧瑟,让人惆怅顿生。

归家后定要时时焚香弹笙,家中亲人是否在急急盼我归去呢?这样翻来覆去的想着,心中的离愁别恨越酿越浓,只想借一江春水把这满腔愁绪冲淡、流走。渡过那窈娘隄、秋娘渡、泰娘桥就归家。

注释

兰湾:或谓兰溪之湾。兰溪:水名,即今浙江之兰江,江岸多生兰芝,故名。但从结句“秋娘渡、泰娘桥”等地名看,似是吴江上泊舟处。

蓬飘:即飘蓬,谓客子行踪如蓬草之漂泊无定。

谷水:非指河南洛阳或安徽砀山之谷水,与下句兰皋对用,似当解作生长谷物之水边近是。

兰皋:生长兰草的涯岸。

溶溶:云盛貌。

银字笙:乐器名。调:调弄乐器。

心字香:亦为当时名品。其制作过程就是在一个干净密闭的容器中,用白茉莉的花骨朵与沉香木薄片层叠摆放,相互熏染,花骨朵每日一换,直到茉莉花期结束。如此熏制出来的沉香木薄片,就是所谓的“心字香”了。

流光:时光如水流逝。

悰:心情、情绪。

隄:同堤。

参考资料:

1、喜马拉雅.行香子·舟宿兰湾

赏析

此词作于漂泊旅途,抒思乡思亲之情。

上片写旅途艰辛。起句“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描写春末夏初的特色鲜明的景物,暗示季节变化,流光抛人。“送春归,客尚蓬飘”两句承上转折,感慨春归人未归。“昨宵谷水,今夜兰皋”具体落实“蓬飘”二字,“昨宵”、“今夜”在时间上连续,“谷水”、“兰皋”在地点上变换,时间的连续与地点上的变换,正见出词人漂泊旅途的辗转流离,居无定所。“奈”字领起,“云溶溶、风淡淡、雨潇潇”三组叠字排句,蝉联而下,慨叹阴晴不定,风雨萧瑟的天气,更增添旅途漂泊的困顿艰辛。

下片抒旅途乡思。“银字”二句,是关于往昔的回忆也是关于未来的想像,风中飘蓬般流徙的词人,对焚香调笙的恬适家居生活,有着起乎寻常的强烈心理期待。他知道,这种期待也是家人共有的。“料芳悰,乍整还调。”即以客代主,透过一层,想像家人盼归乍喜的复杂心情。这样翻来覆去的想着,心中的离愁别恨越酿越浓,越来越多了,水上漂泊的词人,准备把这满腹的“春恨”、一股脑儿“都付春潮”,借一江春水把“春恨”冲淡、流走,这是无奈之际触景生情的消解办法。结句连用三个水上地名,回应上片的“客尚蓬飘”,形象地展示词人的不停漂泊和归心似箭。女性化的地名,也透漏了思乡的词人某种特定的心理诉求。

这首词和《一剪梅·舟过吴江》中所写的内容基本相同,“红了樱桃,绿了芭蕉”、“银字笙调、心字香烧”、“秋娘渡、泰娘桥”等,都是《一剪梅·舟过吴江》中的句子意象,拿到这里再次使用,但表现效果似有不同,尤其是“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两句,用为《一剪梅·舟过吴江》的结句,是整首词情的凝聚,给人的印象饱满而鲜明;放在这首《行香子》起句的位置上,感觉并不特别醒目。可见名句一旦和原作的剥离,艺术魅力也会稍打折扣。这就像北宋晏殊《浣溪沙》名句“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情况一样,“无可奈何”两句,也曾初晏殊再次用为七律《示张寺丞王校勘》的腹联,在原作本中是“音调谐婉,情致缠绵”的千古名句,写入七律初认为“气格纤弱”,并不见佳(张宗橚《词林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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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捷:流光容易把人抛

文:芰荷一枝

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秋娘渡与泰娘桥,风又飘飘,雨又萧萧。

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蒋捷《一剪梅.舟过吴江》

初识蒋捷,是他的一句“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简简单单十五个字,就把多少人欲说还休的心事都勾勒得明明白白。当流光飞逝,年华老去,樱桃不知红了几度,芭蕉亦不知绿了几回,只有人,在挽不住的韶华里弯了腰肢,白了鬓角。

写这首词时,蒋捷已无国无家,只身隐居在姑苏太湖,如闲云野鹤般孤苦沦落。那日,蒋捷心念着买酒浇愁,便乘着一叶轻舟在江面行驶,看楼外酒旗迎风招展,他的客舟亦在波面轻轻飘摇。等他的舟行过秋娘渡、行过泰娘桥时,风飘飘而起,雨潇潇而下。蒋捷的一叶孤舟,便这般笼罩在凄风冷雨之下了。

对羁旅在外的游子来说,漂泊久了,他乡的一草一木,都容易撩拨起对故乡的愁思。蒋捷亦是如此。船外的雨淅淅沥沥,船外的烟迷离如愁,蒋捷叹息了一声:“何日才能归家洗客袍啊?”这样一个看似归家简单的愿望,每每读起,却让人倍感神伤。

如果有一天,你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你会选择做些什么呢?对蒋捷来说,他会洗净那件满袖霜花的衣袍,然后调一支银字笙,烧一盘心字香。也许,在故乡还有那么一位佳人,在他伏案之际为他红袖添香。当笙歌轻起,满室薰香袅袅,便有道不尽的温柔缱绻。只是如今再回想起,却俨然成为了一种时过境迁的奢望。

当然,关于佳人的臆想,也顶多是一种猜测。关于蒋捷的年少经历,史书上记载很少,我们也无法窥测太多。通过记载,我们只知道他出生在宜兴的一个世家。但拥有这样的身世背景,年少的蒋捷应该是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在回忆年少时,蒋捷写的亦是“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如此温柔绮丽的句子。这场落在歌楼上的少年雨,对比他后来孤苦的中年雨和沧桑的老年雨,不知浪漫快乐了多少。只是好时光总是难留。

写到这里,我又想起了另外一个人来,他就是明末的张岱。“少为纨绔子弟,极爱繁华,好精舍,好骏马,好梨园,好古董,兼以茶淫橘虐,书蠹诗魔”这是少年张岱生活的多姿多彩;在国破之后,张岱避迹山居,过着“布衣蔬食,常至断炊”的贫寒生活。蒋捷和张岱,一个生活在宋末,一个生活在明末。当繁华谢幕后,看尽悲欢离合的他们,用一支蘸满人生血泪的笔,来追忆曾经的温暖,也刻尽世态炎凉,人世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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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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