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谢天意
文|章妤嘉
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知道王小波,一种不知道王小波。一种喜欢的要命,一种讨厌至极。21年前的今天,王小波离去。从此世间少了一颗有趣的灵魂。其貌不扬,才华横溢,执着热
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知道王小波,一种不知道王小波。
一种喜欢的要命,一种讨厌至极。
21年前的今天,王小波离去。从此世间少了一颗有趣的灵魂。
其貌不扬,才华横溢,执着热烈,有趣到极致,把生命挥霍到极限,生命匆匆,却无限精彩。这是我关于王小波的所有印象。
刚离去的李敖出过狂言,500年内的白话文前三名是:李敖李敖李敖。
读过王小波,不得不说500年内的情书白话文前三名是:王小波王小波王小波。
如果以长情专一作为一个BIG MAN的魅力评价指数,王小波甩李敖几条街。
李敖因看不得胡因梦上洗手间的样子就闪离,过后还处处羞辱让其难堪。
王小波却可以给李银河一整本《爱你就像爱生命》。
很多年前读过《爱你就像爱生命》,读完就再从最后一页往前读。情书高手,只服王小波。
你好哇,李银河。——王小波的每一封情书都是这样。
故作孩子气的调皮,却怎么也藏不住字里行间的深爱厚重。
“我把整颗灵魂都给你,连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气,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种坏毛病。它真讨厌,只有一点好,爱你。”
我想,每一个李银河读到这样的文字,都是很难抗拒那颗有趣的灵魂的。
谁说没有人愿意透过你邋遢的外表看到那颗华丽的灵魂呢?李银河就乐意。一辈子,能《爱你就像爱生命》何其幸!
去年飞成都,邻座姑娘带了一本《黄金时代》,欣然借来一读,旅程也因此格外难忘。
王小波在《黄金时代》中曾这样写道:“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这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
这就是王小波,生前安静,死后嘈杂,自由如风,所以生命早已无生死界别。
我们怀念王小波,怀念他有趣的灵魂,羁傲不逊的文字,还有在那个年代里依然满格的自由主义情怀。
王小波讲愤怒:
人的一切发怒都是对自己无能的表达。
王小波讲本能:
在我看来,春天里一颗小草的生长,它没有什么目的。风起时一匹公马发情,它也没有什么目的...我要抱着草长马发情的伟大真诚去做一切事,而不是在人前羞羞答答的表演。
——《三十而立》
时而有着最透彻的绝望:
一切都在无可挽回地走向庸俗。
——《万寿寺》
时而又有着最炽热的对抗激情:
当我跨过沉沦的一切/向着永恒开战的时候/你是我的军旗
——《爱你就像爱生命》
他针砭一切,却恰恰是他对一切都爱得深沉。
这也是至今为什么有那么多文青可以把王小波的文字倒背如流,每年王小波的忌日总有人特意撰写悼文。
PS:昨天下班,很郑重地找了个理由去了很多年前去过的那家小馆。只因喜欢它的名字“天意”。非常巧的是,又坐在那一桌临窗,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想着那一幕幕,竟然再无涟漪,平静地就像在回放小时候最喜欢看的蓝精灵斗败格格巫的那一段。
我想,我已学会顺从天意。从心里,为今天的自己,此刻的我们,感到开心。
一年前的今天此刻,我们并肩打完一场仗,一场让我们筋疲力尽、疲倦沮丧到无边无际的没有硝烟的仗。
那时的我,就像一个连枪都没拿过的小兵忽然就被拉上了坦克车,塞给我一面旗,命令自己必须攻下那座山头,跨过这一个山丘。
四十个日日夜夜,每天不到五个小时的睡眠,白天照常上班,晚上开始漫无边际的抗衡,从没想过,这一生会遇见这样的人和事,但,遇上了,就当天意。好在,所有都过去了。
感谢去年那一段钢铁时代,我们并肩走过,哭过,笑过,失眠过,买醉过,庆幸的是,我因此看到了言先生那一颗不是很有趣但善良到令所有人起敬的灵魂。那一段,又成为了我们慷慨高歌过的黄金时代。
昨天听到一位台湾大师讲过的一段关于“感谢”的诠释,特别好,他说大恩不言谢,轻松的“谢谢”两字就很轻易的把人家对你的好一笔勾销了,特别是对父母之恩,更无法、不能用“谢”字。
好吧,从此,我不再谢你,不再谢您,不再谢你们,不再谢您们,更不谢自己。
所有发生的事,遇见的人,都是天意。这就足够好。
今天,唯谢天意。
晚安。
责任编辑: 章妤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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