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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恋花·月下醉书雨岩石浪


来源:遍地文学 作者:浅见

词的下阕,承上阕牢骚之意而把抒情的意蕴进一步深化,感叹自己虚度此生,不能再在政治上有所作为。下阕头一句,化用《离骚》“老冉冉其将至兮,恐修名之不立”两句,意极沉痛。接下来“水满汀州,何处寻芳草”二句,用芳洲水涨,芳草难觅喻示自己的理想难以实现。结尾二句:“唤起湘累歌未了,石龙舞罢松风晓,可算全篇的最后一个层次。其用意在于呼应开篇“空谷无人”之境界,再次诉说在人世难寻知音的苦恼。可以看出,词人大醉之中唤起屈原来一起唱歌,表明人世无同调,只得求之于冥冥之中的千载冤魂,这显然是催人泪下的失意哀歌,是千载同悲的凄

蝶恋花·月下醉书雨岩石浪

宋代:辛弃疾

九畹芳菲兰佩好。空谷无人,自怨蛾眉巧。宝瑟泠泠千古调。朱丝弦断知音少。 

冉冉年华吾自老。水满汀洲,何处寻芳草。唤起湘累歌未了。石龙舞罢松风晓。

译文及注释

译文

用来作为佩饰是多么美好!可空谷无人,叫我埋怨娥眉再巧谁个来瞧?琴瑟清脆奏出千古绝调,即便弹断朱红的丝弦,知音依旧稀少。

年华悄然流逝,我已经衰老。汀洲涨满了江水,该到何处寻觅芳草?我只能将屈原大夫唤醒,在石龙前边歌边。阵阵松风里,不知不觉天已破晓。

注释

雨岩:地名,在江西永丰县西博山中。

石浪:雨岩的一块巨石,长三十余丈,状甚怪;篇末“石龙”指此。

湘累:指屈原。冤屈而死叫“累”,屈原是投湖南汨罗江而死的,所以前人称他为湘累。

参考资料:

1、陆林编注.宋词: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1992年11月版2、李静 等 .唐诗宋词鉴赏大全集.北京 :华文出版社,2009年11月版

赏析

本词作于作者隐居信州(上饶)带湖别墅前期。生活上的孤独感和政治上的失意感促使词人经常离开带湖去上饶的群山之中寻幽探胜,以开释愁怀,转移精力,然而独游山水时的幽寂空虚又使他时时跌回到更加孤独和失意的深渊中。此词就是这样一种精神状态下的产物。

上阕,写自己多年来受打击、受压抑和缺少政治知音的处境。作者连用兰佩芳菲、蛾眉空好、宝瑟弦断这三个极富象征意义的词,来表明自己虽有高尚的品质和过人的才干,却遭受南宋朝廷当权的主和派的嫉妒和排挤,长期投闲置散,无用武之地,而且知音寥寥,无人理解自己。不如意的处境使他首先想到的是“萧条异代不同时”的千古知音屈原,所以开头三句就化用屈原《离骚》与杜甫《佳人》诗意来表达自己与之相类的幽怨之怀。《离骚》云:“余既滋兰之九畹兮,又树蕙之百亩。”又云:“纫秋兰以为佩。”作者也满怀深情地采撷兰花为佩,以显示自己出污泥而不染的高洁操守;《离骚》云:“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佳人》云:“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作者也在无人的空谷自怨“蛾眉巧”而招嫉。屈原、杜甫、辛弃疾同样生活在一种国家不幸、小人横行的黑暗时代里。在那样的环境中,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所以他们都遭到中伤毁谤,难于在人世存身。如果要保持高洁,不向恶势力低头屈服,就必然会遭到更大的打击和非难。因正直而遭打击,因遭打击而生“怨”,这只是上阕的第一层意思。

因为,遭到群小打击,还不是最可悲的事。最可悲的是寻遍天下,知音稀少,似乎没有人能够理解和支持自己的政治理想与抗战主张。这是处在那个不能发现人民力量的时代的一切爱国士大夫和将领们的共同悲剧。年辈早于作者的民族英雄岳飞在他的《小重山》词的结尾感叹说:“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此词上阕最后二句即用岳飞之意,以宝瑟清音,弹得弦断也无人会意为喻,表达了与岳飞同样的怨抑之情。这是上阕的第二层意思,而且是更重要的一层意思。通过这样两个层次的抒写,作者不得志和无知音的悲剧性遭遇充分地展现出来了。

词的下阕,承上阕牢骚之意而把抒情的意蕴进一步深化,感叹自己虚度此生,不能再在政治上有所作为。下阕头一句,化用《离骚》“老冉冉其将至兮,恐修名之不立”两句,意极沉痛。接下来“水满汀州,何处寻芳草”二句,用芳洲水涨,芳草难觅喻示自己的理想难以实现。结尾二句:“唤起湘累歌未了,石龙舞罢松风晓,可算全篇的最后一个层次。其用意在于呼应开篇“空谷无人”之境界,再次诉说在人世难寻知音的苦恼。可以看出,词人大醉之中唤起屈原来一起唱歌,表明人世无同调,只得求之于冥冥之中的千载冤魂,这显然是催人泪下的失意哀歌,是千载同悲的凄厉之歌。然而就连这幻想之中想求得异代知音共歌舞的场面最终也不能长久,在阵阵松风中,东方破晓,词人酒醒梦消,一下子又跌回到现实世界中。词的最末一句以景结情,更加浓了全篇的幽婉沉郁的气氛。

对辛弃疾的评价

蔡光:子之诗则未也;当以词名家。(《怀古录》引)

陆游:大材小用古所叹,管仲萧何实流亚。(《送辛幼安殿撰造朝》)

陈亮:眼光有梭,足以照映一世之豪。背胛有负,足以荷载四国之重。出其毫末,翻然震动,不知须鬓之既斑,庶几胆力无恐。呼而来,麾而去,无所逃天地之间;挠弗浊,澄弗清,岂自为将相之种。故曰:真鼠枉用,真虎可以不用,而用也者所以为天宠也。(《辛疾弃画像赞》)

刘宰:命世大才,济时远略。挺特中流之砥柱,清明寒露之玉壶。十载倦游,饱看带湖之风月;一麾出镇,迥临越峤之烟霞。上方为克复神州之图,公雅有誓清中原之志。(《上安抚辛待制》)

辛弃疾隐居生活刘克庄:公所作,大声鞺鞳,小声铿鍧,横绝六合,扫空万古,自有苍生以来所无。其秾纤绵密者,亦不在小晏、秦郎之下。 [25]  (《辛稼轩集序》)

徐元杰:摩空节气,贯日忠诚。绅绶动色,草木知名。《阳春白雪》,世所共珍。秋水瓢泉,清哉斯人。(《稼轩辛公赞》)

谢枋得:以此比来,忠义第一人,生不得行其志,没无一人明其心。全躯保妻子之臣,乘时抵瞒之辈,乃苟富贵者,资天下之疑,此朝廷一大过,天地间一大冤,志士仁人所深悲至痛也。公精忠大义,不在张忠献、岳武穆下。一少年书生,不忘本朝,痛二圣之不归,闵八陵之不祀,哀中原子民之不行王化,结豪杰,志斩虏馘,挈中原还君父,公之志亦大矣。耿京死,公家比者无位,犹能擒张安国,归之京师,有人心天理者,闻此事莫不流涕。使公生于艺祖、太宗时,必旬日取宰相。入仕五十年,在朝不过老从官,在外不过江南一连帅。公没,西北忠义始绝望,大雠必不复,大耻必不雪,国势远在东晋下。五十年为宰相者,皆不明君臣之大义,无责焉耳。(《宋辛稼轩先生墓记》)

刘辰翁:自辛稼轩前,用一语如此者,必且掩口。及稼轩,横竖烂熳,乃如禅宗棒喝,头头皆是:又如悲笳万鼓,平生不平事并巵酒,但觉宾主酣畅,谈不暇顾。词至此亦足矣。(《辛稼轩词序》)

脱脱:古之君子,出处不齐,同归于是而已。辛弃疾知大义而归宋。(《宋史》)

爱新觉罗·玄烨:君子观弃疾之事,不可谓宋无人矣,特患高宗不能驾驭之耳。使其得周宣王、汉光武,其功业悉止是哉!(《御批通鉴纲目》)

李慈铭:稼轩以附会开禧用兵,稍损名节,然其拔贼自归,固无日不枕戈思效,即此四十六字,满腔忠愤,幡际天地间,如闻三呼渡河声矣。(《越缦堂读书记》)

钱基博:①抚时感事,慨当以慷,其源出于苏轼,而异军突起。苏轼抗首高歌,以诗之歌行为词;弃疾则横放杰出,直以文之议论为词。苏轼之词,雄矫而臻浑成,其笔圆;弃疾之词,恣肆而为槎丫,其势横。词之弃疾学苏,犹诗之昌黎学杜也。周邦彦隐栝唐诗入词,弃疾则隐栝经子语、史语、文语入词,纵横跳荡,如勒新驹,如捕长蛇,不可捉摸。 [21]  (《中国文学史》)②弃疾以议论为词;而过此作直以传记之笔,而为设想之词,与三贤游,固可睨视稼轩;然视香山和靖之清风高致,则东坡所谓“淡妆浓抹”,尚且掉头不顾;稼轩富贵,更焉能相浼哉!磊落英多,盘空硬语,直欲推倒一时豪杰,开拓万古心胸矣。(《中国文学史》)

白寿彝:辛弃疾一生以恢复为志,以功业自许,可是命运多舛,备受排挤,壮志难酬。然而,他恢复中原的爱国信念始终没有动摇,而把满腔激情和对国家兴亡、民族命运的关切、忧虑,全部寄寓于词作之中。(《中国通史》)

邓广铭:胸怀中燃烧着炎炎的烈火轰雷,表面上却必须装扮成一个淡泊冷静、不关心时事和世局的人。(《辛弃疾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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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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