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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溪 赏析


来源:遍地文学 作者:浅见

以上四点当然不是问题的全部。但是,已经具有触目惊心的巨大震撼力。在杜荀鹤《泾溪》诗中,过往船只的倾覆出于何种原因,我们不得而知。但是,绝对和平流中的舟人失去兢慎有关。万事成功都得缘于进取,大凡失败莫不是堕志。水如此,人如此;古如此,今如此。谁也不能例外。

泾溪

唐代:杜荀鹤

泾溪石险人兢慎,终岁不闻倾覆人。

却是平流无石处,时时闻说有沉沦。

译文及注释

译文

泾溪里面礁石很险浪很急,人们路过的时候都非常小心,所以终年都不会听到有人不小心掉到里面淹死的消息。

恰恰是在水流缓慢没有礁石的地方,却常常听到有人被淹死的消息。

注释

泾(jīng)溪:一作泾川,又名赏溪。在今安徽泾县。源出旌德县南,北流至泾县西入青弋江。李白《泾溪东亭寄郑少府谔》有“欲往泾溪不辞远,龙门蹙波虎眼转”。《别山僧》有“何处名僧到水西,乘舟弄月宿泾溪”。另有《泾溪南蓝山下有落星潭可以卜筑余泊舟石上寄何判官昌浩》。 

兢(jīng)慎:因害怕而小心警惕。

终岁:整年。

倾覆:翻船沉没。下文的“沉沦”义同。

平流:平稳的水中。平,这里指溪水不掀波。

处:地方。

闻:说,听说。

参考资料:

1、郁贤皓主编,李白大辞典,广西教育出版社,1995年01月第1版,第277页

赏析

诗写得曲折,理析得透彻。短短的二十八个字中,包含着深刻的人生哲理和精妙的生命辨证。 南宋诗人姜夔在总结前人诗歌创作经验时,用四个高妙来说明优秀作品:“(1)碍而实通曰理高妙;(2)事出意外曰意高妙;(3)写出幽微,如深潭见底,曰想高妙;非奇非怪,剥落文彩,知其妙而不知其所以妙曰自然高妙。”杜荀鹤的《泾溪》诗正是理高妙的杰作。从表面看,诗的事理是碍而不通的。因为行舟水上,遇险不倾,平流却覆,似乎不合常理。但是,透过现象看本质,我们就会发现在这不通的现象中,潜藏着大通的本质。因为舟是人驾的,舟的载沉,不取决于路的平险,而决定于人的状况。溪险石危时,人人警惕,,自然安如泰山;平流无石处,容易懈怠,往往舟覆人亡。这,正是杜荀鹤《泾溪》诗析理的高妙之处。

推而广之,杜荀鹤在这里绝不仅仅说明行船的道理,他也在比拟人事的成败。欧阳修在《梅圣俞墓志铭》中说:“诗穷而后工”,司马迁在《太史公自叙》中列举了文王、孔子、左丘明、屈原、韩非五人遭遇困厄,发愤著书,终成大器的故事。其中的道理,与《泾溪》诗是完全一致的。《五代史·伶官传序》中有一句名言:“生于忧患,亡于安乐。”句中的“忧患”正如泾溪的“险”;句中的“安乐”正如泾溪的“平”;句中的“兴”、“亡”正如泾溪的“不闻倾覆”与“沉沦”——水性与人性在此又一次严密吻合。 究其载沉原因,比拟人事成败,有以下四个方面:

(1)懈怠。《吴越春秋》载:吴王夫差兴于忧患之时,励精图治,打败了越王勾践。后来,昧于安乐,怠于治国,最终被越所灭。这个故事正好反映了兢慎则成,懈怠则败的教训。韩国著名围棋国手曹熏铉对其天才弟子李昌镐进行评价时断言:最容易毁掉弟子前程的是自我管理失败(即盛名之下的懈怠)。结果,李昌镐事事兢慎,如日方中。倒是李昌镐的对手,怠于人事的聂卫平棋圣毁掉了自己的大好河山。这,又是泾溪诗意的精确注解。

(2)麻痹。众所周知,危险的局面使人警惕,平顺的局面促人大意。而失败的毒素,往往存在于大意之中。陈寿《三国志》记载:蜀汉大将关羽统兵伐魏,围困樊城,水淹七军,兵锋所指,无不望风披靡。于是,关羽骄傲起来,放松了对其后路东吴的戒备。结果,吴将吕蒙袭夺荆州,关羽败走麦城,身首异处。这说明了大意与麻痹的危害。需知世上无顺事,事顺则藏险。如果居安不虑危,当然是取败之道。明乎此,也就能洞悉太平洋战争中,美国珍珠港内不可一世的太平洋舰队覆灭的奥秘了。

(3)固步自封。有一位老人说过:“如果和平与繁使人不思进取,固步自封,那么,真正的危险就在其中孕育。”甲午战争,泱泱中华大国竟然被弹丸的日本击败。原因很简单,日本进行了明治维新,国力蒸蒸日上;中华自恃地大物博,完全无所作为。两相比较,胜负的天平自然倾斜。同理,固若金汤的马其诺防线,挡不住精勇骠悍的纳粹雄兵;万里长城巨大屏障,挡不住北方草原的强大铁骑;中原汉人的太平梦想,常常被游牧民族搅得满目疮痍。安于现状、固步自封的危险,于此可见。

(4)分裂。小说《三国演义》中有这样的故事:曹操打败了袁绍的主力,袁绍病死了。他的儿子和女婿精诚团结,退据北方。曹操急攻不下,便采用了谋士郭嘉的建议,引兵撤退。危险暂时消失了,曾经并肩战斗的袁家子弟们开始了争权夺利。他们自相残杀起来,结果是两败俱伤。曹军顺势北进,彻底消灭了袁家的残余势力,统一了祖国北方。这个故事深刻地揭示了安乐对人性的毒化作用。危险消失了,人心也就散了,曾经有过的齐心协力、共度时艰的局面不复存在。试想同舟不共济,南辕却北辙,能不遭受灭顶之灾吗?

以上四点当然不是问题的全部。但是,已经具有触目惊心的巨大震撼力。在杜荀鹤《泾溪》诗中,过往船只的倾覆出于何种原因,我们不得而知。但是,绝对和平流中的舟人失去兢慎有关。万事成功都得缘于进取,大凡失败莫不是堕志。水如此,人如此;古如此,今如此。谁也不能例外。

今天,我们的国家渐渐强盛,国民的生活渐渐富足,忧患的日子渐渐远去。但是,歌舞升平的表象里下面,却汹涌着极其险恶的暗流。东有美日,北有强俄,内有台岛,政经隐忧……当此希望与忧患并生的时刻,我们重读《泾溪》诗,其现实的意义不容低估。它能使我们洞察和平背后潜藏的危险,重温“兴于忧患,亡于安乐。”的古训,理解“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凝聚民族复兴的伟岸张力。帮助我们寻找正视挑战,长治久安的治国良策。

这,正是水性与人性的实质,也是杜荀鹤《泾溪》诗的真正价值。寓含的哲理:告诫人们要居安思危,处盈虑亏,枕戈待旦。

杜荀鹤

杜荀鹤(约846—约906),字彦之,自号九华山人。汉族,池州石埭(今安徽省石台县)人。他出身寒微,中年始中进士,仍未授官,乃返乡闲居。曾以诗颂朱温,后朱温取唐建梁,任以翰林学士,知制诰,故入《旧五代史·梁书》(《旧五代史·卷二十三·梁书第二十三·列传第十三》有其传)。

他以“诗旨未能忘救物”(《自叙》)自期,故而对晚唐的混乱黑暗,以及人民由此而深受的苦痛,颇多反映,如山中寡妇的避征无门,《旅泊遇郡中叛乱示同志》中官兵的遍搜珠宝,乱杀平民,甚至拆古寺,掘荒坟;《再经胡城县》中酷吏的残忍,县民的含冤,都是这一时期社会生活的真实写照。其诗也明白平易,且都是近体诗,但也失之浅率,不甚耐读。他自称【苦吟】,从技巧上说,未必如此。《沧浪诗话》将他列为一体,翁方纲不以为然,在《石洲诗话》中说:【咸通十哲,概乏风骨……杜荀鹤至令严沧浪目为一体,亦殊浅易。】《苕溪渔隐丛话》引《幕府燕闲录》,也谓鄙俚浅俗,惟宫词为唐第一。

云是鹤故乡之杜荀鹤的身世之谜 

杜荀鹤,字彦之,晚唐著名诗人。生处唐末五代之际,时遇朝政黑暗,又逢兵戈战乱,历经曲折坎坷,饱受颠沛流离之苦。著有《唐风集》,留存诗篇三百多首。杜荀鹤在晚唐诗坛享有盛名,被赞为“诗家之雄杰”,与皮日休和聂夷中一起,被誉为晚唐三大现实主义诗人。其诗平实通俗,自成一体,被称为“杜荀鹤体”,对后代诗歌的发展具有一定的影响作用。

关于杜荀鹤的身世,历来史家学者争论不休。其中最为后人津津乐道的是《唐诗纪事》中的说法:“荀鹤,牧之微子也。牧之会昌末自齐安移守秋浦,时年四十四。时妾有妊,出嫁长林乡正杜筠而生荀鹤。”

杜荀鹤为杜牧微子之说,最早始于北宋末年范致明主编的地方志《池阳记》,其后南宋严有翼编著的《艺苑雌黄》、南宋周必大编著的《二老堂诗话》、南宋计有功编著的《唐诗纪事》和元代辛文房编著的《唐才子传》中均依据《池阳记》作了上述记载。明代池州地方志甚至引用杜牧的《示阿宣诗》,以此坐实其事:“一子呶呶喧相门,宣乎须记若尔人。长林管林闲风月,曾有佳儿属杜筠。”后代一些学者据此认定杜荀鹤就是杜牧的儿子,并过继给池州石台长林乡杜筠为嗣子。

至于杜牧与杜筠的交往细节,明代万历《太平杜氏宗谱》序云:“牧之公初判宣州,继刺池州,慕长林之胜,遣子荀鹤居于此,荀鹤公遂为长林始祖。”铜陵五松《杜氏宗谱》记载更为详细:“(杜牧)慕长林杉山为奇观,尝登其巅而憩于麓。麓有杜筠公族也,宿于其家而情恰焉。因侧室程氏生次子荀鹤,年甫周余,遂与杜筠为嗣。”虽然族谱记载与《唐诗纪事》等略有出入,但杜荀鹤为杜牧之子却是言之凿凿,不容置疑。皖南太平、茅坦、五松一带的杜荀鹤后裔,均以此说为准,并将杜牧奉为始祖,岁时举行祭祀大典。

从《唐诗纪事》等著作和《太平杜氏宗谱》来看,尽管都认定杜荀鹤是杜牧的儿子,但具体表述却有所不同。《唐诗纪事》等著作均认为,杜牧小妾程氏怀孕后,又嫁给杜筠,并生下杜荀鹤。《太平杜氏宗谱》则认为,在杜荀鹤周岁时,随其母程氏改嫁,成为石台县长林乡杜筠的嗣子。《太平杜氏宗谱》最早是元末杜国贤所修,并请礼部尚书汪泽民作序。汪泽民在其序中云:“牧之公宦池阳,遗子荀鹤居长林。”

历代各族修谱,都喜欢攀扯名人权贵。既然北宋《池阳志》和南宋《唐诗纪事》中已有这样的说法,太平杜氏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元末杜国贤首次编撰的《太平杜氏宗谱》,很显然就是沿用北宋末年范致明主编的地方志《池阳记》的说法,同时为了先祖的名节又作了模糊处理。后来太平杜氏历次修谱,均沿用一修谱的说法,并作了进一步的阐述和说明。

那么杜牧与杜荀鹤究竟是不是父子关系呢?在杜荀鹤生活的唐朝末年和五代时期,当时没有任何历史资料显示杜荀鹤是杜牧的儿子,并过继给杜筠为嗣子。在杜荀鹤中进士的第二年(公元892年),杜荀鹤将历年所写的三百多篇诗作,编为《唐风集》三卷,并请他的同窗好友、时任太常博士的顾云为其作序。如果杜荀鹤是杜牧的儿子,顾云不可能不知道此事,也不可能不在序中提到此事,并将杜牧和杜荀鹤的诗进行比较分析。但通观顾云的诗序,没有任何文字说明杜牧与杜荀鹤为父子关系,仅称荀鹤为九华山人。

令人奇怪的是,事隔二百年之后,到了北宋政和八年(公元1111年),范致明主编地方志《池阳记》时,竟第一次提到了“荀鹤为牧之微子”,并称“此事人罕知”。此记载令人蹊跷,唐末、五代和宋初史料上均无此说,两百年后怎么突然会出现这样的说法呢?笔者估计,这很有可能是范致明在当地采风时,根据当地的民间传说来编撰的。

杜牧于唐会昌四年(公元844年)至唐会昌六年(公元846年)任池州太守,而杜荀鹤又恰巧出生在唐会昌六年(846年)。杜牧的籍贯是陕西万年县人,杜荀鹤的出生地是池州府石台县长林乡,但其祖籍也是陕西万年县人。杜牧与杜荀鹤又同为唐末著名的诗人。如此多的巧合,杜牧和杜荀鹤能没有瓜葛吗?当地一些好事者遂添油加醋,将杜荀鹤作为杜牧风流才子的物证,津津乐道而又广为传播了。

作为地理学家的范致明在编撰地方志《池阳记》时,随手就将这民间传说录入书中。到了南宋,严有翼编著《艺苑雌黄》、周必大编著《二老堂诗话》、计有功编著《唐诗纪事》和元代辛文房编著《唐才子传》时,均依据范致明的《池阳记》作了上述记载。众口一词,假话成真,民间附会的传说于是演变成了事实,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杜牧与杜荀鹤是不是父子关系,最有力的证据不在于别人和后人怎么说,而在于他们自己怎么说。通观杜牧和杜荀鹤的诗文,没有片言只语说明两者存在父子关系,相反他们相互之间的称呼,却恰恰证明两者没有任何关系。

杜荀鹤自言出身“寒族”,他在《寄从叔》中悲叹道:“三族不当路,长年犹布衣。”就明确表示自己的父族、母族和妻族都没有人在朝中做官,从来都是平民布衣。晚唐社会动荡,官场黑暗,杜荀鹤屡次参加科举考试,均名落孙山。才华横溢的杜荀鹤饱尝落第之苦,犹望朝中有人提携举荐,但宦海茫茫,举目无亲。他在《投从叔补缺》中哀叹道:“空有篇章传海内,更无亲族在朝中”。这首诗是杜荀鹤拜谒同宗长辈杜晦辞所作的投名状,诗中直白地表露:“三十年吟到今日,不妨私荐亦成公。”杜晦辞就是杜牧的长子,此时正在朝中任左补缺、吏部员外郎。杜荀鹤仅比杜晦辞小七岁,如荀鹤为牧之子,断不会称其为从叔。

再观前面提到的所谓杜牧所作的《示阿宣》一诗:“一子呶呶喧相门,宣乎须记若尔人。长林管林闲风月,曾有佳儿属杜筠。”查遍杜牧的《樊川文集》,没有此诗的任何踪影。再从此诗的文风来看,与杜牧的诗也迥然不同,显然是后人之伪作。杜牧在他的《自撰墓铭》中说,他有五个儿女:“长男曰曹师(杜晦辞),年十六;次曰柅柅(杜德祥),年十二;别生二男,曰兰曰英,一女曰真,皆幼。”如果荀鹤为牧之子,后又过继给杜筠,其在文中不会不提及此事。

杜牧与杜荀鹤虽然不是父子关系,但作为同宗,祖籍皆同根同源。查铜陵五松《杜氏宗谱》,杜荀鹤的祖父杜秀芝从陕西万年县迁至铜陵五松,其父杜筠又迁至石台长林乡贡溪。杜牧的祖父杜佑,唐顺宗时官至宰相,也是陕西万年县人。至于杜牧和杜荀鹤的先祖是否有亲缘关系,笔者也无从考证,更不敢主观臆断了。

综上所述,杜荀鹤与杜牧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父子之说纯属子虚乌有,完全是后人的捏造。《太平杜氏宗谱》以讹传讹,纯属攀附名人的心理在作怪。笔者认为,杜荀鹤是历史上很著名的诗人,有这样一位杰出的先祖公,杜氏子孙应该感到无上的光荣和无比的自豪,实在没有必要再去攀扯和打扰杜牧老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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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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