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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后春日途经野塘 赏析


来源:遍地文学 作者:浅见

这首诗在艺术上最大的特点是情感脉络清晰、连贯,节奏性很强,声音韵律与心绪的律动和谐统一。首联是引子,触景生情;颔联主要表达一种情绪,创造出浓郁的悲怆气氛。颈联直切主题,镂刻入骨,鲜明而深沉。尾联写所思所悟,言有尽而味无穷。

乱后春日途经野塘

唐代:韩偓

世乱他乡见落梅,野塘晴暖独徘徊。

船冲水鸟飞还住,袖拂杨花去却来。

季重旧游多丧逝,子山新赋极悲哀。

眼看朝市成陵谷,始信昆明是劫灰。

译文及注释

译文

经历大乱,流落到南国他乡,独自徘徊,在落梅如雪的晴光野塘。

渔舟惊起水鸟,又翩然落下;拂不去的杨花,飘飘扑来偎人依傍。

昔日的友好知己啊,而今多已逝去,我和庾信一样,暮年诗赋满怀悲怆。

眼看繁华的宫阙街市毁成瓦砾,天崩地陷了,惨痛的浩劫大殃。

注释

途经:路过。

季重旧游多丧逝:谓诗人的许多老友都已死去。季重:吴质字。他和曹丕、曹植兄弟以及徐干、陈琳、应场、刘桢等人交谊很深。

子山新赋极悲哀:这是以庾信自比,说近来写的诗极哀伤。子山:庾信字。他出使西魏,被迫留仕北朝,已见其《咏怀》注。

朝市:朝廷与市肆。

陵谷:高岸、深谷。

劫:梵语“劫波”的省略。佛教认为天地经过一段时间,劫火延烧,万物都成灰烬,然后再从头开始,谓之一劫。

参考资料:

1、程千帆,沈祖棻注评.古诗今选:凤凰出版社,2010.04:第404页2、李明春,于翔选编.九州情思: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1988.11:第68页

赏析

“世乱他乡见落梅,野塘晴暖独徘徊。”诗一开头,便点明了“世乱”这样一个大的背景。“见落梅”而人在“他乡”,便会自然而然地联想到家乡的梅花。南方“他乡”的梅花已落,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故乡梅花恐怕刚刚绽放吧。由此又想到故乡是否依旧,亲人们是否还都平安。然而,这一切却无从得知。此时诗人在这荒凉的野塘之畔独自徘徊。接下来二句“船冲水鸟飞还住,袖拂杨花去却来”虽是写眼前野渡无人、花鸟自得的悠然景色,实际上却通过环境的死寂,侧面地呈现出战乱所造成的百姓流离,人口锐减的现实。“飞还住”、“去却来”又恰恰代表着诗人的悲怨忧虑,表现了“剪不断、理还乱”,挥之不去,拂之还来的烦恼思绪。

“季重旧游多丧逝,子山新赋极悲哀。”这是借用古人的故事,来叙述自己的痛苦境遇。诗人这里以季重、子山自比,说旧游之处许多老友都已死掉了,自己近来所作诗文极尽悲哀。这两句,用典极为贴切、恰当,从大的社会历史背景,到具体的感情脉络,典故与现实都息息相关。因而,不仅淋漓尽致地表达出了诗人的思想感情,而且,大大丰富了语言的容量。

最后二句“眼看朝市成陵谷,始信昆明是劫灰,”也是用典。据传,汉武帝开掘昆明池,在池底发现许多黑灰。到东汉明帝时,胡僧竺法兰来中国,说:“世界终尽,劫火洞烧,此灰是也。”这二句是说:我亲身经历了战乱眼看着繁华的都市化为灰烬,夷为荒凉的平地,才相信昆明池底之物确是劫灰,天地确是由成而毁。从“眼看”到“始信”,不仅说明了变迁之大令人难以置信,而且,其中蕴藏着人生如梦的深切悲伤和无力回天的哀诉。有着痛定思痛的彻骨之恨。语虽淡,但情至深。

这首诗在艺术上最大的特点是情感脉络清晰、连贯,节奏性很强,声音韵律与心绪的律动和谐统一。首联是引子,触景生情;颔联主要表达一种情绪,创造出浓郁的悲怆气氛。颈联直切主题,镂刻入骨,鲜明而深沉。尾联写所思所悟,言有尽而味无穷。

韩偓

韩偓(约842年~约923年),晚唐五代诗人,乳名冬郎,字致光,号致尧,晚年又号玉山樵人。陕西万年县(今樊川)人。自幼聪明好学,10岁时,曾即席赋诗送其姨夫李商隐,令满座皆惊,李商隐称赞其诗是“雏凤清于老凤声”。龙纪元年(889年),韩偓中进士,初在河中镇节度使幕府任职,后入朝历任左拾遗、左谏议大夫、度支副使、翰林学士。其诗多写艳情,称为“香奁体”。

韩偓研究意纵横 抉幽发微独老成

2018年07月26日 08:28 来源:中国社会科学网-中国社会科学报 作者:王永波 字号

对朝廷和往昔朝中生活的深情怀念;对误国篡权的权奸的痛恨蔑视,以及坚贞抗暴的不屈挠心态;远祸避害,宁肯隐居的心态;伤悼故国,欲报国而不能的怅恨,是韩偓诗歌题材创作的主体,也是他坚贞品行的真实写照。

继《韩偓集系年校注》(中华书局2015年8月版)之后,吴在庆又推出《韩偓论稿》(中华书局2017年9月版),对晚唐诗人韩偓及其诗歌进行了整体观照与解读。他在书中开宗明义地说:“我之所以如此不遗余力地为韩偓整理这一部集子,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在于钦佩韩偓的气节与人品。”

信念坚贞 客观评价“浮艳”《香奁集》

唐昭宗光化三年(900)末,宦官刘季述等发动政变,囚禁昭宗,韩偓协助宰相崔胤平定叛乱,迎昭宗复位,成为功臣之一,任中书舍人,深得昭宗器重。次年11月,昭宗为宦官韩全诲勾结李茂贞挟持到凤翔,韩偓闻讯星夜赶往凤翔行在,见昭宗时恸哭失声。后朱全忠兵到,败李茂贞,杀韩全诲,韩偓随同昭宗回长安。朱全忠和崔胤把持朝政,唐昭宗处于被胁迫处境,韩偓依然一身正气,与朱全忠之流进行抗争,乃至遭到迫害被贬出长安。基于这样的史实依据,韩偓“是一位想为国为民有所作为的士人,他绝不是贪图富贵、眷恋权位之徒”。全书以此为主题展开论述,高度评价了韩偓忠贞不渝的信念与情操。

对韩偓人品的评判及《香奁集》的价值评价,是韩偓研究的重点。《香奁集》收诗百余首,为韩偓晚年寓居南安时整理,历来评论褒贬不一。该书首先回顾了从宋至清的各家论说,指出这些评价迥然不同,但都不是平允客观之语;认为《香奁集》中除个别诗篇稍涉浮艳,难免色情之讥外,绝大多数诗篇尽管有的也情辞绮丽,但其用语绝非浮艳淫靡之诲淫之言。进而,提出《香奁集》中大部分诗作多是表现男女恋情的诗歌,其中一部分可能与诗人早年一段刻骨铭心的未果爱情经历有关。书中具引徐学夷、陆时雍、屈复等人论述加以佐证,使得对《香奁集》的评价愈趋完善。

韩偓研究中,以上两个问题若得到合理解决,其他问题则迎刃而解,尤其是对《香奁集》以外韩偓诗的辨析。《全唐诗》所收三卷220余首韩偓诗,绝大多数是韩偓登第入仕后直至寓居福建南安时的作品,尤能展现诗人嫉恨谗邪、抵御强暴、忠于唐室的高风亮节;同时也记录了唐末动乱乃至唐亡的历史,具有珍贵的历史文献价值。该书为了解韩偓贬官前后的生活、思想心态变化、诗歌艺术表现手法与风格的前后变异提供了原始材料。书中总结:对朝廷和往昔朝中生活的深情怀念;对误国篡权的权奸的痛恨蔑视,以及坚贞抗暴的不屈挠心态;远祸避害,宁肯隐居的心态;伤悼故国,欲报国而不能的怅恨,是韩偓诗歌题材创作的主体,也是他坚贞品行的真实写照。

咏物遥深 探寻诗人贬谪前后心态

韩偓于龙纪元年(889)登第后,先后在朝中任左拾遗、司勋郎中、翰林学士、中书舍人、兵部侍郎等职。天复三年(903)因不阿附朱全忠,遭到贬谪,先贬濮州司马,再贬荣懿尉,徙邓州司马,后流寓福建南安。贬谪前后的两种心态对他的诗歌创作产生了种种影响。

该书从诗歌立意、表现手法、诗歌风格3个方面展开论述,力图展现韩偓贬官后的心态变化,以及其诗歌创作在内容、情感与心态的呼应情况。全书将韩偓的贬谪与其他文士的贬谪相对比,挖掘其创作的独特性。例如,他的贬谪与宋之问、韩愈、李德裕等人情况不同。韩偓为昭宗所倚重,因宦官强藩把持朝政,不得已被排挤出朝廷,在贬谪途中所写的诗歌,隐含着对昭宗被挟持的深切同情与爱莫能助,表达对权奸篡权误国的痛恨。甚至当他获得朝廷的征召,恢复旧职时也不为所动,这些都是与一般被贬文士不同的。正是在这些对比中,作者将韩偓贬谪途中诗歌的内涵与主旨揭出,探寻诗人内心深处的心态变化。即便是常见的咏梅诗,也饱含着深刻寓意。如天祐元年冬所作《早玩雪梅有怀亲属》《梅花》《湖南梅花一冬再发偶题于花援》,“这些诗并非一般写物咏物之作,而是渗透着诗人的身世遭遇与家国兴亡政治情结的寄托遥深的作品”。同样,韩偓的两首禽鸟诗《玩水禽》《翠碧鸟》,表面上写水中禽鸟,实际上是有所托讽的咏物诗,“其中均有明显的讥刺与警戒之意,显然诗人是要借咏翠碧鸟传达一种警世之言”。

严密考索 发掘诗人创作独特性

对韩偓诗具体作品的考索,可以视为吴在庆笺注韩偓集的进一步发挥。例如《隰州新驿》一诗的作年与主旨,诸家因对诗中事件人物理解不同而异说纷纭,多数认为此诗作于天复三年凤翔解围之后。该书作者对《隰州新驿》逐一笺释后,论证此诗所咏事件、人物事迹均发生于龙纪元年春末之前,“乃作于龙纪元年韩偓进士及第后出佐河中时”,因感怀前河中节度使王重荣的丰功伟绩,故而抚今思昔有所感慨。再如对《感事三十四韵》的解读,此诗为韩偓现存诗篇中最长之作,也是晚唐诗坛中罕见的叙事之作,但所感何事,历来有所争议。涉及作年问题,在庆据明代胡震亨《唐音统签》的注释,结合《资治通鉴》所载史实,考证出“此诗当作于是年唐亡,朱全忠称帝后,即开平元年(907)四月后”,“其所感之事,必是上述唐亡梁立之时事,并由此追抚自己所亲经历之唐昭宗朝以来政局之种种情事,以抒发沧海桑田之痛”。在庆以史释诗、证诗,乃至以诗释诗,多管并进,加以考论评鉴,力求准确疏通诗意,以期明确呈现当时时势和诗人的真实意蕴。

从整部书的编排来看,对韩偓诗文的系年考证、语词笺注、诗意解读占据了较大篇幅,发挥了作者擅长考据的治学特点。傅璇琮先生在《杜牧论稿》“序”中曾说:“构成本书基础的,也是构成在庆同志中晚唐文学研究基础的,是他对作家事迹的考证,他对作品的系年及真伪的辨析。”这个特点也同样反映在《韩偓论稿》中。宏观研究建立在微观研究基础之上。以本书而言,如果没有弄清韩偓贬谪途中大量诗歌蕴含的内容与情感,就无法考索出韩偓贬谪的动因与变化,也就很难分析韩偓贬谪期间的心态,更难于将他与其他贬谪诗人区分开来,容易陷于笼统谈论贬谪及其对创作的影响,无法区分韩偓贬谪及其创作的独特性,这也是解读韩偓诗歌出现偏差的主要原因。

(作者单位:四川省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

韩偓与道教

细绎有关诗文可见,韩偓与道教有着较为密切的关系。与唐代其他诗人一样,韩偓和道士也有着一些交往,见诸姓名的有钱氏道士、孙仁本、吴颠等。先看钱氏道士,韩偓 [1]  有诗《花时与钱尊师同醉因成二十字》云:“酒仙同避世,何用厌长沙?”在大好春光里,他与钱氏道士同饮共醉,并且共称为“酒仙”,可见二人十分投机。再看孙仁本道士,“齿如冰雪发如黳,几百年来醉如泥。不共世人争得失,卧床前有上天梯”(《赠孙仁本尊师》),或许正是他不争得失的态度和品格,引起了韩偓的共鸣。对于吴颠道士,韩偓更是推重,在《赠吴颠尊师》中说他“未识心相许,开襟语便诚”,并且愿意拜吴颠为兄长。另外,韩偓和一些隐居江湖的处士如崔江、李思齐等多有交往。从《赠易卜崔江处士》和《赠湖南李思齐处士》可见二人也都是细心研习道法的。

另外,韩偓与道教的关系还可以从以下几点窥见一斑:

对道教经典的熟识。韩偓对《南华真经》和《黄庭经》最为熟悉和喜爱,所谓“赖有南华养不材”(《驿步》)、“一卷黄庭在手中”(《使风》)。韩偓多次提及《南华真经》(即《庄子》),《湖南梅花一冬再发偶题于花援》云“调鼎何曾用不材”、《深村》云“甘向深村固不材”以及“赖有南华养不材”(《驿步》)皆是取自《庄子·山木》。《访虞部李郎中》“更觉襟怀得丧齐”、《凄凄》“深将宠辱齐”、《小隐》“灵椿朝菌由来事,却笑庄生始欲齐”则可见作者接受了庄子“齐物”的思想。《过临淮故里》“荣盛几何流落久,遣人襟抱薄浮生”,“浮生”来源自《庄子·刻意》“其生若浮,其死若休”。《访明公大德》云“各自心中有醴泉”,“醴泉”则用《庄子·秋水》鵷鶵“非醴泉不饮”事。《余寓汀州沙县……或冀其感悟也》云“子牟欢忭促行期”,则是借《庄子·让王》中子牟事反其意而用之。

亲自参加道教修炼。韩偓曾经亲自参加道教“辟谷”的修炼,《赠湖南李思齐处士》云“知余绝粒窥仙事,许到名山看药炉”,《秋村》云“绝粒看经香一柱,心知无事即长生”。所谓“绝粒”就是“辟谷”、不食谷物,是道教重要修炼方法之一。韩偓参加道教呼吸修炼,《十月七日早起作时气疾初愈》诗云“阳精欲出阴精落,天地包含紫气中”,就是在黎明时候,阳气初生,阴气衰落,此时练功者进行服气修炼、吐故纳新,以达到以气攻病、祛病强身的效果。韩偓的修炼应该主要是精神修炼、内丹术,韩偓的“息机”、“遗虑”、“去物欲,简尘事”正是道教注重“存思通神”、“离境坐忘”的精神修炼,《使风》提到的《黄庭经》便是注重“内丹”的上清派尊奉的最为重要经典之一。因为晚唐五代由于更多的人认识到服食丹药的荒谬和危害,外丹逐步衰落,注重“精、气、神”修炼的内丹逐步兴盛。但对于外丹韩偓应该也是熟悉的,如《赠湖南李思齐处士》中提到“许到名山看药炉”,《寄邻庄道侣》云“药窗谁伴醉开颜”,可见邻庄的道侣也是炼丹药的,《蜻蜓》中也提到“云母”的意象。

对道人隐逸的推崇和神仙生活的向往。从前面韩偓与道教、处士的交往就可以看出他对隐逸的兴趣,既有孙仁本的“不共世人争得失”的赞扬,也有对崔江“门传组绶身能退”的钦佩。更能直接表现这种心态的是《送人弃官入道》,对朋友的弃官入道韩偓是持热烈支持的态度的,他有感于“社稷俄如缀”,认为“忸怩非壮志,摆脱是良图”,最后寄语朋友“他日如拔斋,为我指清都”。韩偓对神仙生活同样充满了向往,对道教壶中神仙境界的更是有着好奇,“壶中日月将何用?借与闲人试一窥”(《赠易卜崔江处士》)。《漫作二首》其一写道“丹宵能几级,何必待乘槎”,登上丹宵的仙境,并非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也未必要乘槎于海。《仙山》云“一炷心香洞府开”,作者谓心中虔诚能感通神仙,如焚香一样。《梦仙》一诗更直接而深刻表明了他的道教信仰,诗中先描写紫宵云阕的美景,然后嗟叹阮肇从仙境归来太快、对张骞乘槎天河深表羡慕。诗的最后说“澡练纯阳功力在,此心惟有玉皇知”,表达自己对修道成仙的真诚与渴望。

对道教的自我认同。韩偓任翰林学士时就曾经“鹤帔星冠羽客装”(《朝退书怀》),完全是一副道士形象。韩偓有《寄邻庄道侣》一诗,称自己的朋友或伙伴为“道侣”,这正是道教徒彼此之间的称谓。《寄禅师》云“他心明与此心同,妙用忘言理暗通”,意思是说道教思想和佛教思想是相通的;细绎其诗味,在这里韩偓把禅师作为佛家的代表,而把自己作为道教的代表。可见,韩偓对道教有着某种自我认同感。

从韩偓对佛教态度看其对道教的态度。韩偓也有大量与佛教相关的诗歌,他曾多次造访寺庙,与佛教徒也有着较多的交往。《游江南水陆禅院》比较显明地显示了韩偓对佛教的态度“早于喧杂是深仇,犹恐行藏坠俗流。高寺懒为携酒去,名山长恨送人游。关河见月空垂泪,风雨看花欲白头。除去祖师心法外,浮生何处不堪愁”。从这里可以看出,韩偓很早就不喜欢佛教的繁杂喧闹,甚至连一些寺庙也懒得去游玩,只是佛教的“心法”多契合诗人的情怀。《即目》其二亦云“动非求进静非禅”,明确表明自己“动”并不是要干禄求进,“静”也并非要学佛修禅。《寄禅师》中则以道教道家自居。可见,韩偓对佛教“心法”虽然比较欣赏,但他并不倾心于此。韩偓对道教比对佛教有更多的亲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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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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