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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寡妇 / 时世行 赏析


来源:遍地文学 作者:浅见

此诗反映了在统治阶级残酷的剥削和压榨下劳动人民的悲惨遭遇。全诗通过山中寡妇这样一个典型人物的悲惨命运,透视当时社会的面貌,语极沉郁悲愤。诗人把寡妇的苦难写到了极至,造成一种浓厚的悲剧氛围,从而使人民的苦痛,诗人的情感,都通过生活场景的描写自然地流露出来,产生了感人的艺术力量。

山中寡妇 / 时世行

唐代:杜荀鹤

夫因兵死守蓬茅,麻苎衣衫鬓发焦。

桑柘废来犹纳税,田园荒后尚征苗。

时挑野菜和根煮,旋斫生柴带叶烧。

任是深山更深处,也应无计避征徭。

译文及注释

译文

丈夫死于战乱她独守茅屋受煎熬,身穿苎麻布衣衫鬓发干涩又枯焦。

桑树柘树全废毁仍然还要交纳蚕丝税,田园耕地已荒芜仍要征收农业税。

时常在外挖些野菜连着根须一起煮,现砍生柴带着叶子一起烧。

任凭你住在比深山更深的偏僻处,也没办法逃脱官府的赋税和兵徭。

注释

蓬茅:茅草盖的房子。

麻苎(zhù):即苎麻。鬓发焦:因吃不饱,身体缺乏营养而头发变成枯黄色。

柘:树木名,叶子可以喂蚕。征苗:征收农业税。

后:一作“尽”。

和:带着,连。

旋:同“现”。斫:砍。生柴:刚从树上砍下来的湿柴。

征徭:赋税和徭役。

参考资料:

1、彭定求 等.全唐诗(下).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17452、张国举.唐诗精华注译评.长春:长春出版社,2010:853-854

鉴赏

此诗反映了在统治阶级残酷的剥削和压榨下劳动人民的悲惨遭遇。全诗通过山中寡妇这样一个典型人物的悲惨命运,透视当时社会的面貌,语极沉郁悲愤。诗人把寡妇的苦难写到了极至,造成一种浓厚的悲剧氛围,从而使人民的苦痛,诗人的情感,都通过生活场景的描写自然地流露出来,产生了感人的艺术力量。

此诗的“夫因兵死守蓬茅”,就从这兵荒马乱的时代着笔,概括地写出了这位农家妇女的不幸遭遇:战乱夺走了她的丈夫,迫使她孤苦一人,逃入深山破茅屋中栖身。

“麻苎衣衫鬓发焦”一句,抓住“衣衫”、“鬓发”这些最能揭示人物本质的细节特征,简洁而生动地刻画出寡妇那贫困痛苦的形象:身着粗糙的麻布衣服,鬓发枯黄,面容憔悴,肖其貌而传其神。从下文“时挑野菜”、“旋斫生柴”的描写来看,山中寡妇应该还是青壮年妇女,照说她的鬓发色泽该是好看的,但由于苦难的熬,使她鬓发早已焦黄枯槁,显得苍老了。简洁的肖像描写,衬托出人物的内心痛苦,写出了她那饱经忧患的身世。

然而,对这样一个孤苦可怜的寡妇,统治阶级也并不放过对她的榨取,而且手段是那样残忍:“桑柘废来犹纳税,田园荒后尚征苗。”此处的“纳税”,指缴纳丝税;“征苗”,指征收青苗税,这是代宗广德二年开始增设的田赋附加税,因在粮食未成熟前征收,故称。古时以农桑为本,由于战争的破坏,桑林伐尽了,田园荒芜了,而官府却不顾人民的死活,照旧逼税和“征苗”。残酷的赋税剥削,使这位孤苦贫穷的寡妇无以为生。

“时挑野菜和根煮,旋斫生柴带叶烧”,只见她不时地挖来野菜,连菜根一起煮了吃;平时烧柴也很困难,燃生柴还要“带叶烧”。这两句是采用一种加倍强调的说法,通过这种艺术强调,渲染了山中寡妇那难以想象的困苦状况。最后,诗人面对民不聊生的黑暗现实,发出深沉的感慨:“任是深山更深处,也应无计避征徭”。深山有毒蛇猛兽,对人的威胁很大。寡妇不堪忍受苛敛重赋的压榨,迫不得已逃入深山。然而,剥削的魔爪是无孔不入的,即使逃到“深山更深处”,也难以逃脱赋税和徭役的罗网。“任是”、“也应”两个关联词用得极好。可以看出,诗人的笔触象匕首一样揭露了封建统治者的罪恶本质。

诗歌是缘情而发,以感情来拨动读者心弦的。《山中寡妇》之所以感人,正在于它富有浓厚的感情色彩。但诗并不直接抒情,而是把感情诉诸对人物命运的刻画描写之中。

诗人把寡妇的苦难写到了极至,造成一种浓厚的悲剧氛围,从而使人民的苦痛,诗人的情感,都通过生活场景的描写自然地流露出来,产生了感人的艺术力量。最后,诗又在形象描写的基础上引发感慨,把读者的视线引向一个更广阔的境界,不但使人看到了一个山中寡妇的苦难,而且使人想象到和寡妇同命运的更多人的苦难。这就从更大的范围、更深的程度上揭露了残酷的剥削,深化了主题,使诗的蕴意更加深厚。

杜荀鹤

杜荀鹤(约846—约906),字彦之,自号九华山人。汉族,池州石埭(今安徽省石台县)人。他出身寒微,中年始中进士,仍未授官,乃返乡闲居。曾以诗颂朱温,后朱温取唐建梁,任以翰林学士,知制诰,故入《旧五代史·梁书》(《旧五代史·卷二十三·梁书第二十三·列传第十三》有其传)。

他以“诗旨未能忘救物”(《自叙》)自期,故而对晚唐的混乱黑暗,以及人民由此而深受的苦痛,颇多反映,如山中寡妇的避征无门,《旅泊遇郡中叛乱示同志》中官兵的遍搜珠宝,乱杀平民,甚至拆古寺,掘荒坟;《再经胡城县》中酷吏的残忍,县民的含冤,都是这一时期社会生活的真实写照。其诗也明白平易,且都是近体诗,但也失之浅率,不甚耐读。他自称【苦吟】,从技巧上说,未必如此。《沧浪诗话》将他列为一体,翁方纲不以为然,在《石洲诗话》中说:【咸通十哲,概乏风骨……杜荀鹤至令严沧浪目为一体,亦殊浅易。】《苕溪渔隐丛话》引《幕府燕闲录》,也谓鄙俚浅俗,惟宫词为唐第一。

云是鹤故乡之杜荀鹤的身世之谜 

杜荀鹤,字彦之,晚唐著名诗人。生处唐末五代之际,时遇朝政黑暗,又逢兵戈战乱,历经曲折坎坷,饱受颠沛流离之苦。著有《唐风集》,留存诗篇三百多首。杜荀鹤在晚唐诗坛享有盛名,被赞为“诗家之雄杰”,与皮日休和聂夷中一起,被誉为晚唐三大现实主义诗人。其诗平实通俗,自成一体,被称为“杜荀鹤体”,对后代诗歌的发展具有一定的影响作用。

关于杜荀鹤的身世,历来史家学者争论不休。其中最为后人津津乐道的是《唐诗纪事》中的说法:“荀鹤,牧之微子也。牧之会昌末自齐安移守秋浦,时年四十四。时妾有妊,出嫁长林乡正杜筠而生荀鹤。”

杜荀鹤为杜牧微子之说,最早始于北宋末年范致明主编的地方志《池阳记》,其后南宋严有翼编著的《艺苑雌黄》、南宋周必大编著的《二老堂诗话》、南宋计有功编著的《唐诗纪事》和元代辛文房编著的《唐才子传》中均依据《池阳记》作了上述记载。明代池州地方志甚至引用杜牧的《示阿宣诗》,以此坐实其事:“一子呶呶喧相门,宣乎须记若尔人。长林管林闲风月,曾有佳儿属杜筠。”后代一些学者据此认定杜荀鹤就是杜牧的儿子,并过继给池州石台长林乡杜筠为嗣子。

至于杜牧与杜筠的交往细节,明代万历《太平杜氏宗谱》序云:“牧之公初判宣州,继刺池州,慕长林之胜,遣子荀鹤居于此,荀鹤公遂为长林始祖。”铜陵五松《杜氏宗谱》记载更为详细:“(杜牧)慕长林杉山为奇观,尝登其巅而憩于麓。麓有杜筠公族也,宿于其家而情恰焉。因侧室程氏生次子荀鹤,年甫周余,遂与杜筠为嗣。”虽然族谱记载与《唐诗纪事》等略有出入,但杜荀鹤为杜牧之子却是言之凿凿,不容置疑。皖南太平、茅坦、五松一带的杜荀鹤后裔,均以此说为准,并将杜牧奉为始祖,岁时举行祭祀大典。

从《唐诗纪事》等著作和《太平杜氏宗谱》来看,尽管都认定杜荀鹤是杜牧的儿子,但具体表述却有所不同。《唐诗纪事》等著作均认为,杜牧小妾程氏怀孕后,又嫁给杜筠,并生下杜荀鹤。《太平杜氏宗谱》则认为,在杜荀鹤周岁时,随其母程氏改嫁,成为石台县长林乡杜筠的嗣子。《太平杜氏宗谱》最早是元末杜国贤所修,并请礼部尚书汪泽民作序。汪泽民在其序中云:“牧之公宦池阳,遗子荀鹤居长林。”

历代各族修谱,都喜欢攀扯名人权贵。既然北宋《池阳志》和南宋《唐诗纪事》中已有这样的说法,太平杜氏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元末杜国贤首次编撰的《太平杜氏宗谱》,很显然就是沿用北宋末年范致明主编的地方志《池阳记》的说法,同时为了先祖的名节又作了模糊处理。后来太平杜氏历次修谱,均沿用一修谱的说法,并作了进一步的阐述和说明。

那么杜牧与杜荀鹤究竟是不是父子关系呢?在杜荀鹤生活的唐朝末年和五代时期,当时没有任何历史资料显示杜荀鹤是杜牧的儿子,并过继给杜筠为嗣子。在杜荀鹤中进士的第二年(公元892年),杜荀鹤将历年所写的三百多篇诗作,编为《唐风集》三卷,并请他的同窗好友、时任太常博士的顾云为其作序。如果杜荀鹤是杜牧的儿子,顾云不可能不知道此事,也不可能不在序中提到此事,并将杜牧和杜荀鹤的诗进行比较分析。但通观顾云的诗序,没有任何文字说明杜牧与杜荀鹤为父子关系,仅称荀鹤为九华山人。

令人奇怪的是,事隔二百年之后,到了北宋政和八年(公元1111年),范致明主编地方志《池阳记》时,竟第一次提到了“荀鹤为牧之微子”,并称“此事人罕知”。此记载令人蹊跷,唐末、五代和宋初史料上均无此说,两百年后怎么突然会出现这样的说法呢?笔者估计,这很有可能是范致明在当地采风时,根据当地的民间传说来编撰的。

杜牧于唐会昌四年(公元844年)至唐会昌六年(公元846年)任池州太守,而杜荀鹤又恰巧出生在唐会昌六年(846年)。杜牧的籍贯是陕西万年县人,杜荀鹤的出生地是池州府石台县长林乡,但其祖籍也是陕西万年县人。杜牧与杜荀鹤又同为唐末著名的诗人。如此多的巧合,杜牧和杜荀鹤能没有瓜葛吗?当地一些好事者遂添油加醋,将杜荀鹤作为杜牧风流才子的物证,津津乐道而又广为传播了。

作为地理学家的范致明在编撰地方志《池阳记》时,随手就将这民间传说录入书中。到了南宋,严有翼编著《艺苑雌黄》、周必大编著《二老堂诗话》、计有功编著《唐诗纪事》和元代辛文房编著《唐才子传》时,均依据范致明的《池阳记》作了上述记载。众口一词,假话成真,民间附会的传说于是演变成了事实,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杜牧与杜荀鹤是不是父子关系,最有力的证据不在于别人和后人怎么说,而在于他们自己怎么说。通观杜牧和杜荀鹤的诗文,没有片言只语说明两者存在父子关系,相反他们相互之间的称呼,却恰恰证明两者没有任何关系。

杜荀鹤自言出身“寒族”,他在《寄从叔》中悲叹道:“三族不当路,长年犹布衣。”就明确表示自己的父族、母族和妻族都没有人在朝中做官,从来都是平民布衣。晚唐社会动荡,官场黑暗,杜荀鹤屡次参加科举考试,均名落孙山。才华横溢的杜荀鹤饱尝落第之苦,犹望朝中有人提携举荐,但宦海茫茫,举目无亲。他在《投从叔补缺》中哀叹道:“空有篇章传海内,更无亲族在朝中”。这首诗是杜荀鹤拜谒同宗长辈杜晦辞所作的投名状,诗中直白地表露:“三十年吟到今日,不妨私荐亦成公。”杜晦辞就是杜牧的长子,此时正在朝中任左补缺、吏部员外郎。杜荀鹤仅比杜晦辞小七岁,如荀鹤为牧之子,断不会称其为从叔。

再观前面提到的所谓杜牧所作的《示阿宣》一诗:“一子呶呶喧相门,宣乎须记若尔人。长林管林闲风月,曾有佳儿属杜筠。”查遍杜牧的《樊川文集》,没有此诗的任何踪影。再从此诗的文风来看,与杜牧的诗也迥然不同,显然是后人之伪作。杜牧在他的《自撰墓铭》中说,他有五个儿女:“长男曰曹师(杜晦辞),年十六;次曰柅柅(杜德祥),年十二;别生二男,曰兰曰英,一女曰真,皆幼。”如果荀鹤为牧之子,后又过继给杜筠,其在文中不会不提及此事。

杜牧与杜荀鹤虽然不是父子关系,但作为同宗,祖籍皆同根同源。查铜陵五松《杜氏宗谱》,杜荀鹤的祖父杜秀芝从陕西万年县迁至铜陵五松,其父杜筠又迁至石台长林乡贡溪。杜牧的祖父杜佑,唐顺宗时官至宰相,也是陕西万年县人。至于杜牧和杜荀鹤的先祖是否有亲缘关系,笔者也无从考证,更不敢主观臆断了。

综上所述,杜荀鹤与杜牧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父子之说纯属子虚乌有,完全是后人的捏造。《太平杜氏宗谱》以讹传讹,纯属攀附名人的心理在作怪。笔者认为,杜荀鹤是历史上很著名的诗人,有这样一位杰出的先祖公,杜氏子孙应该感到无上的光荣和无比的自豪,实在没有必要再去攀扯和打扰杜牧老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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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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