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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高冠潭口留别舍弟 赏析


来源:遍地文学 作者:浅见

这首诗写得极为平淡自然,很适于表达山问闲居情趣。而平淡自然中义含不尽之情。诗的前半写不得不归,后半写不忍便归,把故友之情、兄弟之情都表现得很含蓄,很真切。

还高冠潭口留别舍弟

唐代:岑参

昨日山有信,只今耕种时。

遥传杜陵叟,怪我还山迟。

独向潭上酌,无人林下期。

东谿忆汝处,闲卧对鸬鹚。

译文及注释

译文

昨日山中捎信给我,眼下已到耕种时节。

信中怪我还山太迟,山中放友情深意切。

如今独向潭上饮酒,再无兄弟林下相约。

东溪之上想你之时,只能对着鸽鹤闯卧。

注释

高冠潭:在终南山高冠谷内,为岑参隐居之处。舍弟,本家弟。舍,对自己卑幼亲届的谦称。

只今:如今。

遥传:从远处传来。杜陵叟(sǒu):这里指与军参一同隐居的人。杜陵,在长安东南,秦时置杜县,汉宣布陵墓在此地,故称。

怪:责怪,埋怨。

期:约会。

东溪:指南冠谷中的溪水,代指诗隐居之处。汝:这里指诗人的弟弟。

鸬鹚(lú cí):鱼鹰,渔人用以捕鱼的鸟。

参考资料:

1、刘开扬.岑参诗选:四川文艺出版社,1986:21-222、高光复.高适岑参诗译释: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4:160-162

创作背景

天宝三载(744),岑参应试及第,授官为右内率府兵曹参军,曾作《初授官题高冠草堂》以记其事。在这以前,诗人曾隐居终南山的高冠潭,时于长安与山间往还。这也是当时一些隐居以求官的士人常有的生活方式。这首诗即为诗人自长安还终南山隐居之处,告别自己弟弟时所作。

参考资料:

1、高光复.高适岑参诗译释: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4:160-1622、张桂丽,岑参《还高冠潭口留别舍弟》重读[J],《古典文学知识》,2009.06

赏析

全诗八句可分为两层,都围绕“还”字来写。前四句写还山的原因,后四句设想还山后的情景。

诗的开头两句说山中带出信来,告诉诗人眼下已是耕种时节。“昨日”,不一定是确指,也可能是前些日子。不说故友捎信而说“山有信”,是一种委婉的说法,同时引出下文“还山”。隐居山中,时而读书,时而就种,魏晋以来一些隐居以求其志的士人们常常以这种方式生活,故信中以“耕种时”相告,催还之意自在其中。次两句紧承前两句,直接点出催还之意。“怪我还山迟”,乃是山中故友即“杜陵叟”“遥传”来的意思,用“遥传”,用“怪”,可见山中故友盼归之切,也看出诗人与他的情谊,故而不可不还。以上四句叙述,说自己当从速还山。

以下四句写还山后的情景,为诗人的设想。“独向潭上酌,无人林下期”,“潭上“林下”为高冠潭口的环境,“酌”和“期”为隐居之地的生活内容,说“独”,说“无”,可见诗人别弟还山后的孤独,其中透露出兄弟之间的深情。这两句虽是对别后情景的设想,但诗人也许在以往的山间生活中对此早有体验,因而不忍便与兄弟分别,“还山迟”的原因也许主要在于此。诗的最后两句仍设想还山后思念弟弟时的情景。“忆汝处”的“处”字,有彼时彼地之意。当诗人还山后想起弟弟的时候,既不能与弟弟同去潭边饮酒,又不能与弟弟携手林下同游,只能“闲卧对鸬鹚”,难以排遣的思念,难以割舍的留恋即在这一生活细节中含蓄地表现出来,不忍分别之情也就在其中了。也有人以为这后四句是转述杜陵叟的话,说杜陵里独处山间,如何思念诗人,如果这样理解,那么此篇便主要是写“杜陵叟”,似与别弟的意义不合。

这首诗写得极为平淡自然,很适于表达山问闲居情趣。而平淡自然中义含不尽之情。诗的前半写不得不归,后半写不忍便归,把故友之情、兄弟之情都表现得很含蓄,很真切。

岑参 

岑参(约715-770年),唐代边塞诗人,南阳人,太宗时功臣岑文本重孙,后徙居江陵。[1-2] 岑参早岁孤贫,从兄就读,遍览史籍。唐玄宗天宝三载(744年)进士,初为率府兵曹参军。后两次从军边塞,先在安西节度使高仙芝幕府掌书记;天宝末年,封常清为安西北庭节度使时,为其幕府判官。代宗时,曾官嘉州刺史(今四川乐山),世称“岑嘉州”。大历五年(770年)卒于成都。

岑参:一心向上 现实苍凉

岑参(约717-约769),祖籍南阳(位于今河南),唐代之前家族已隶籍江陵(位于今湖北)。岑参的父亲岑植担任过仙、晋二州的刺史,有五子,岑参为第三子。曾祖父岑文本担任过太宗的宰相,伯祖父岑长倩在高宗、武后朝为相,从祖岑羲在中宗、睿宗朝任过宰相,故岑参说“国家六叶,吾门三相矣”。虽为“相门子”,在岑参出生之前,家族却已惨遭巨变。岑长倩因公开反对立武承嗣为太子,被腰斩于东市,五个儿子同时被赐死,祖坟被掘。岑羲在玄宗和太平公主的斗争中站错了队,玄宗继位后,岑羲被诛,籍没其家,株连其亲。

岑参在中举出仕前的经历大致为“五岁读书,九岁属文,十五隐于嵩阳,二十献书阙下”。他自幼丧父,依靠兄长教导,十五岁去嵩阳山隐居读书,二十岁学成出山,入长安、洛阳拜谒高官望族、献书给皇帝,以求闻达。十年后终于进士及第,却仅被授以九品的右内率府兵曹参军,职责是看管兵器,岑参在诗中叹道“误徇一微官,还山愧尘容”。

面对苍凉的现实,岑参没有沉沦,他又去尝试幕府之路,抱着“功名只向马上取”的理想,希望能凭借自己的才华另辟蹊径、脱颖而出。749年至751年,岑参随高仙芝出征安西。高仙芝回朝后,幕府解散,岑参赋闲在家。三年后,岑参又随封长清去北疆。安史之乱爆发后,封长清被调回朝廷对抗安禄山,潼关失守后与高仙芝同被处死。“将军初得罪,门客复何依”,岑参也只得回朝,去了肃宗行在所在地凤翔。

然而,“北风卷地白草折”、“瀚海阑干百丈冰”的艰苦、“葫芦河上泪沾巾”、“一身虏云外,万里胡天西”的思乡、孤独,并未为岑参换来理想的结果。在高仙芝的属下,他并未受到重用。高仙芝的贪婪、残忍、粗鄙,也令岑参不屑。郁郁寡欢两年,甚至未见高仙芝出征时岑参的献诗、升官时他的贺诗,可知他们关系不协。封长清爱其才,二人之间酬唱不断,可惜一年后封氏东归、被斩。也许是由于高、封二人后来都成了罪臣,岑参日后的诗作中绝少提及这段生活,只留下数十首边塞诗传颂世间。在岑参近四百篇存诗中,边塞诗不足五分之一,却以奇绝著称。

刘大杰评价高适、岑参边塞诗时,认为高适的诗虽然没有岑参的奔放,但格调高远,能表露出征夫的疾苦、征妇的哀怨。不仅边塞诗中缺乏民间疾苦的描述,岑参的其他作品中对这些也表现不足。孙植说,“即使翻检全部岑参诗歌,我们也几乎找不到一处可以看出岑参关注老百姓民生疾苦的地方。”因为“一生中,岑参的眼光从来就没有向下看过,也不屑于往下看;他所做的事情只是向上看、向前看。”在他的存诗中,指向或点明君王的超过三分之一。他崇尚功名,对恩宠津津乐道,如“幸得趋紫殿,却忆侍丹墀”、“晓随天仗入,暮惹御香归。”他向往富贵,对他人的飞黄腾达艳羡赞美,如“忆昨看君朝未央,鸣珂拥盖满路香。始知边将真富贵,可怜人马相辉光。男儿称意得如此,骏马长鸣北风起。” 甚至在其以壮阔著称的边塞诗中也不乏此例,“驿马从西来,双节夹路驰。喜鹊捧金印,蛟龙盘画旗。如公未四十,富贵能及时。直上排青云,傍看疾若飞。”因此,岑参和高适在创作边塞诗时情怀迥异,“一个是满胸充斥着个人的升沉荣辱之念,一个是从上到下迸发出天地间的侠气豪情”。

岑参回到凤翔后,在杜甫等人的推荐下,担任了七品上的右补阙,两年后升为从六品上的起居舍人,负责记录皇帝和国家大事。这两个官职都能紧密地围绕着皇帝左右,深得岑参之喜,他很满足这段生活,在暮年时仍念念不忘,“忆昨在西掖,复曾入南宫。日出朝圣人,端笏陪群公。”担任起居舍人月余后,岑参被迁为虢州长史。虢州长史虽为从五品上,岑参却感觉到了被贬谪。他萌生了退仕的想法,又迫于生活无奈而不能。“世事何反覆,一身难可料。头白翻折腰,还家私自笑。所嗟无产业,妻子嫌不调。五斗米留人,东谿忆垂钓”。

代宗继位后,762年春,岑参充关西节度判官赴潼关;同年,岑参任掌书记随代宗长子、天下兵马大元帅李适(即后来的德宗)讨伐史朝义,这是岑参第三、第四次入幕府。回京后,岑参历任川部员外郎,考功员外郎,虞部、屯田、库部郎中等。765年11月,岑参被任命为正四品下的嘉州(今四川乐山)刺史,故岑参也被称为“岑嘉州”。由于战乱,未能成行。次年随剑南西川节度使杜鸿渐幕府入川。这是第五次入幕府。767年,杜鸿渐罢职回朝,幕府解散。岑参前往嘉州任刺史,一年后被罢官,东归路途不畅,染病在身,客死异乡。

存诗中编年最晚的一首是《客舍悲秋有怀两省旧游呈幕中诸公》,“三度为郎便白头,一从出守五经秋。莫言圣主长不用,其那苍生应未休。人间岁月如流水,客舍秋风今又起。不知心事向谁论,江上蝉鸣空满耳”。诗人回忆旧友,也是对一生的总结和临终前内心的写照。“人生岁月如流水”,早知如此,何必挣扎数十年。(文/辛上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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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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