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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过盘石寺礼郑和尚 赏析


来源:遍地文学 作者:浅见

尾联写诗人觉悟之后流连忘返的心态:“谈禅未得去,辍悼且踟蹰。”诗言“掇棹”,即停止划船,说明作者已经离开郑和尚上船准备回去了。但为什么又踟蹰不前呢?原来是禅师的一番话使他陡然醒悟,心有所皈,沉浸在禅悟的喜悦之中,而忘了归去。读诗至此,方见诗题中“晚”字之妙:本来天色已“晚”,诗人原打算“暂”访就走的,但拜谒郑和尚后,心仪神仰,竟然久久舍不得离去了。这就将诗人对郑和尚的崇拜、对禅悟的喜悦之情都表露了出来。

晚过盘石寺礼郑和尚

唐代:岑参

暂诣高僧话,来寻野寺孤。

岸花藏水碓,溪竹映风炉。

顶上巢新鹊,衣中得旧珠。

谈禅未得去,辍棹且踟蹰。

赏析

此诗八句,层次井然。首联交代缘起。“暂”,暂且,有忙里偷闲的意味。“诣”字表明作者对郑和尚的尊敬、膜拜之情。“高僧”即指郑和尚。赞美他有很高的修行。“话”,动词,即第七句的“谈禅”。“来寻”两字,见诗人心情之急。兴致之高。寺而曰“野”曰“孤”,则其脱尘远俗自不在话下。

颔联写寻访的经过。“岸花藏水碓”,暗示这是乘舟寻访,所以才会注意岸花,才能发现岸花覆盖着利用水力舂米的工具水碓。顺着水碓声寻去,岸边是一片竹林。“溪竹映风炉”,这句写上岸后寻访所见之景。“风炉”是一种炊具。据中唐人陆羽《茶经》:“风炉,以铜铁铸之,如古鼎形。”可见它主要是煮茶的器具。碧绿的溪竹与煮茶的袅袅青烟相映成趣,而茶与禅理也正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且水碓、风炉皆山寺常有之景致,作者《题山寺僧房》云,“野炉风自爇,山碓水能舂。”可见这两句虽未点明野寺,实际上野寺已跃然纸上了。

颈联是禅意最浓之所在。“顶上巢新鹊”,这是写郑和尚入定后心神凝一、迥忘外物的情态。入定,指僧人静坐敛心,不起杂念,使心定于一处。这句说,入定时的郑和尚形如枯木,在他头顶上有树木,鹊儿不再把他看作一个对自己有威胁的人,所以在那树上做巢。“巢新鹊”则说明郑和尚入定时间之长、心志之专一。它和宋之问《游云门寺》中“入禅从鸽绕”、秦系《题僧惠明房》中“入定几时还出定,不知巢燕污袈裟”、刘得仁《宿僧院》中“萤入定僧衣”、陆龟蒙《赠老憎》中“旧曾闻说林中鸟,定后长来顶上巢”、韩偓《永明禅师房》中“支公禅寂处,时有鹊来巢”等句用意略同。“衣中得旧珠”是说郑和尚出定之后与作者谈禅而使他恍有所悟。它用了一个佛教故事。《法华经·五百授记品》载,有一贫苦的人,去拜访一个富有的亲戚,亲戚怜悯他的潦倒而热烈地款待他。因此,他喝得烂醉,当场睡着了。正巧衙门通知其亲戚值班,亲戚见他

睡得正死,无法向他告别,于是在他衣服里缝了点珍宝。但他醒后,并不知此事,仍旧过着飘泊的生活。后来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他又遇到那位亲戚,亲戚把藏珠宝的事告诉他,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衣服里藏有贵重的珠宝。《楞严经》亦有类似之比喻。宝珠就是佛心和般若智慧。禅家认为每个人的身上都潜伏着佛性,这佛性不以肉体的消亡而消亡:“识得衣中宝,无明醉自醒。百骸虽溃败,一物镇长灵”(丹霞和尚《玩珠吟》)。然而诚如“石中之火,不打不发”,必须石头碰石头,方可冒出火花,所以石头虽可发火,但不敲打还是发不出火花来。高明的禅师在修行者的时机成熟时使潜伏在修行者烦恼之下的佛性产生自觉,一似使他发现了衣中宝珠一样。当修行者经禅师的点悟突然间发现“明珠原在我心头”时,就会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愉悦。

尾联写诗人觉悟之后流连忘返的心态:“谈禅未得去,辍悼且踟蹰。”诗言“掇棹”,即停止划船,说明作者已经离开郑和尚上船准备回去了。但为什么又踟蹰不前呢?原来是禅师的一番话使他陡然醒悟,心有所皈,沉浸在禅悟的喜悦之中,而忘了归去。读诗至此,方见诗题中“晚”字之妙:本来天色已“晚”,诗人原打算“暂”访就走的,但拜谒郑和尚后,心仪神仰,竟然久久舍不得离去了。这就将诗人对郑和尚的崇拜、对禅悟的喜悦之情都表露了出来。

岑参 

岑参(约715-770年),唐代边塞诗人,南阳人,太宗时功臣岑文本重孙,后徙居江陵。[1-2] 岑参早岁孤贫,从兄就读,遍览史籍。唐玄宗天宝三载(744年)进士,初为率府兵曹参军。后两次从军边塞,先在安西节度使高仙芝幕府掌书记;天宝末年,封常清为安西北庭节度使时,为其幕府判官。代宗时,曾官嘉州刺史(今四川乐山),世称“岑嘉州”。大历五年(770年)卒于成都。

岑参:一心向上 现实苍凉

岑参(约717-约769),祖籍南阳(位于今河南),唐代之前家族已隶籍江陵(位于今湖北)。岑参的父亲岑植担任过仙、晋二州的刺史,有五子,岑参为第三子。曾祖父岑文本担任过太宗的宰相,伯祖父岑长倩在高宗、武后朝为相,从祖岑羲在中宗、睿宗朝任过宰相,故岑参说“国家六叶,吾门三相矣”。虽为“相门子”,在岑参出生之前,家族却已惨遭巨变。岑长倩因公开反对立武承嗣为太子,被腰斩于东市,五个儿子同时被赐死,祖坟被掘。岑羲在玄宗和太平公主的斗争中站错了队,玄宗继位后,岑羲被诛,籍没其家,株连其亲。

岑参在中举出仕前的经历大致为“五岁读书,九岁属文,十五隐于嵩阳,二十献书阙下”。他自幼丧父,依靠兄长教导,十五岁去嵩阳山隐居读书,二十岁学成出山,入长安、洛阳拜谒高官望族、献书给皇帝,以求闻达。十年后终于进士及第,却仅被授以九品的右内率府兵曹参军,职责是看管兵器,岑参在诗中叹道“误徇一微官,还山愧尘容”。

面对苍凉的现实,岑参没有沉沦,他又去尝试幕府之路,抱着“功名只向马上取”的理想,希望能凭借自己的才华另辟蹊径、脱颖而出。749年至751年,岑参随高仙芝出征安西。高仙芝回朝后,幕府解散,岑参赋闲在家。三年后,岑参又随封长清去北疆。安史之乱爆发后,封长清被调回朝廷对抗安禄山,潼关失守后与高仙芝同被处死。“将军初得罪,门客复何依”,岑参也只得回朝,去了肃宗行在所在地凤翔。

然而,“北风卷地白草折”、“瀚海阑干百丈冰”的艰苦、“葫芦河上泪沾巾”、“一身虏云外,万里胡天西”的思乡、孤独,并未为岑参换来理想的结果。在高仙芝的属下,他并未受到重用。高仙芝的贪婪、残忍、粗鄙,也令岑参不屑。郁郁寡欢两年,甚至未见高仙芝出征时岑参的献诗、升官时他的贺诗,可知他们关系不协。封长清爱其才,二人之间酬唱不断,可惜一年后封氏东归、被斩。也许是由于高、封二人后来都成了罪臣,岑参日后的诗作中绝少提及这段生活,只留下数十首边塞诗传颂世间。在岑参近四百篇存诗中,边塞诗不足五分之一,却以奇绝著称。

刘大杰评价高适、岑参边塞诗时,认为高适的诗虽然没有岑参的奔放,但格调高远,能表露出征夫的疾苦、征妇的哀怨。不仅边塞诗中缺乏民间疾苦的描述,岑参的其他作品中对这些也表现不足。孙植说,“即使翻检全部岑参诗歌,我们也几乎找不到一处可以看出岑参关注老百姓民生疾苦的地方。”因为“一生中,岑参的眼光从来就没有向下看过,也不屑于往下看;他所做的事情只是向上看、向前看。”在他的存诗中,指向或点明君王的超过三分之一。他崇尚功名,对恩宠津津乐道,如“幸得趋紫殿,却忆侍丹墀”、“晓随天仗入,暮惹御香归。”他向往富贵,对他人的飞黄腾达艳羡赞美,如“忆昨看君朝未央,鸣珂拥盖满路香。始知边将真富贵,可怜人马相辉光。男儿称意得如此,骏马长鸣北风起。” 甚至在其以壮阔著称的边塞诗中也不乏此例,“驿马从西来,双节夹路驰。喜鹊捧金印,蛟龙盘画旗。如公未四十,富贵能及时。直上排青云,傍看疾若飞。”因此,岑参和高适在创作边塞诗时情怀迥异,“一个是满胸充斥着个人的升沉荣辱之念,一个是从上到下迸发出天地间的侠气豪情”。

岑参回到凤翔后,在杜甫等人的推荐下,担任了七品上的右补阙,两年后升为从六品上的起居舍人,负责记录皇帝和国家大事。这两个官职都能紧密地围绕着皇帝左右,深得岑参之喜,他很满足这段生活,在暮年时仍念念不忘,“忆昨在西掖,复曾入南宫。日出朝圣人,端笏陪群公。”担任起居舍人月余后,岑参被迁为虢州长史。虢州长史虽为从五品上,岑参却感觉到了被贬谪。他萌生了退仕的想法,又迫于生活无奈而不能。“世事何反覆,一身难可料。头白翻折腰,还家私自笑。所嗟无产业,妻子嫌不调。五斗米留人,东谿忆垂钓”。

代宗继位后,762年春,岑参充关西节度判官赴潼关;同年,岑参任掌书记随代宗长子、天下兵马大元帅李适(即后来的德宗)讨伐史朝义,这是岑参第三、第四次入幕府。回京后,岑参历任川部员外郎,考功员外郎,虞部、屯田、库部郎中等。765年11月,岑参被任命为正四品下的嘉州(今四川乐山)刺史,故岑参也被称为“岑嘉州”。由于战乱,未能成行。次年随剑南西川节度使杜鸿渐幕府入川。这是第五次入幕府。767年,杜鸿渐罢职回朝,幕府解散。岑参前往嘉州任刺史,一年后被罢官,东归路途不畅,染病在身,客死异乡。

存诗中编年最晚的一首是《客舍悲秋有怀两省旧游呈幕中诸公》,“三度为郎便白头,一从出守五经秋。莫言圣主长不用,其那苍生应未休。人间岁月如流水,客舍秋风今又起。不知心事向谁论,江上蝉鸣空满耳”。诗人回忆旧友,也是对一生的总结和临终前内心的写照。“人生岁月如流水”,早知如此,何必挣扎数十年。(文/辛上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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