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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字经·夜来西风里 赏析


来源:遍地文学 作者:浅见

此曲以景起兴,也有人认为开头两句是梦境。接着连续化用了两个典故。“九天鹏鹗飞”,隐用了杜甫《奉赠严八阁老》“蛟龙得云雨,雕鹗在秋天”的意境。雕鹗搏击长空,青云得志,恰为下文布衣潦倒的悲慨作一反衬。“困煞中原一布衣”,化用了《下第》的诗句。金朝诗人李汾《下第》诗云:“学剑攻书事两违,回首三十四年非。东风万里衡门下,依旧中原一布衣。”

金字经·夜来西风里

元代:马致远

夜来西风里,九天鹏鹗飞。困煞中原一布衣。悲,故人知未知?登楼意,恨无上天梯!

译文及注释

译文

傍晚时分,展翅高飞的大鹏乘着强劲的秋风,翱翔在九天云海之上。而自己却是一个困居中原的平民百姓,上天无力。可悲呀,这境况不知道故人知不知道?心里有登楼的意愿,但可恨没有通天的楼梯。

注释

南吕:宫调名,南吕宫为十二宫调之一。金字经:南吕宫曲牌,又名“阅金经”“西番经”,亦可入双调,定格句式为五五七、一五、三五,七句七韵。

九天:九重天,极言天之高远。鹏鹗(è):均属鹰类,此以自谓。鹏,一作“雕”。

中原:泛指黄河中、下游地区。布衣:指平民百姓。

登楼意:东汉末王粲依附荆州刺史刘表,不被重用,郁郁不乐,曾登湖北当阳县城楼,并作《登楼赋》以明志抒怀。

上天梯:隐指进身为官的阶梯。

参考资料:

1、滕 森.元曲三百首彩图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6:802、解玉峰 编注.元曲三百首.北京:中华书局,2016:513、王星琦.元曲三百首注评.南京:凤凰出版社,2015:50-51

创作背景

此曲当作于马致远青年时期。当时正当蒙古统一南北之际,他亲身经历了这一动乱的历史。他可能到过江汉、登过当阳县的城楼,吊古伤今,想到自己的天涯落魄,于是创作了此曲。

参考资料:

1、蒋星煜 等.元曲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0:234

赏析

马致远这首《金字经》写他投谒不遇、天涯沦落之悲。

此曲以景起兴,也有人认为开头两句是梦境。接着连续化用了两个典故。“九天鹏鹗飞”,隐用了杜甫《奉赠严八阁老》“蛟龙得云雨,雕鹗在秋天”的意境。雕鹗搏击长空,青云得志,恰为下文布衣潦倒的悲慨作一反衬。“困煞中原一布衣”,化用了《下第》的诗句。金朝诗人李汾《下第》诗云:“学剑攻书事两违,回首三十四年非。东风万里衡门下,依旧中原一布衣。”“九天”与“中原”一高一下,可谓“霄壤之别”。一个在九天中展翅高飞,一个却在功名场中“困煞”,构成鲜明的对比。“困煞”又写出了作者的懊恼与焦灼。他想尽办法改变命运,却始终不能如愿以偿,只能大叹一声“悲”。“悲”作为一字句在此时逼出,恰到好处,颇似从心底里迸发出的一声叹息。作者无奈的心情尽在这“悲”之中。“故人”一句,又添写出作者此时的孤独。

作者不甘“困煞”,而又无法解脱的深愤,在末两句中得到了充分体现。“登楼”补示出诗人抒感的地点,那西风雕鹗正是登高所见的景致,“登楼”又是文人临高凭眺、感怀起兴的习惯举动,所谓“登兹楼以四望,聊假日以锁忧”(王粲《登楼赋》)。然而“楼”与“九天”毕竟相去过远。“恨无上天梯”,既是实情,又是借喻,虚实相兼,增添了全曲悲凉沉郁的气氛。小令短短七句,将悲秋、不遇、孤独、失路的种种怨愤尽数包容,可以见出作者遣词命意的成熟功力。

这支小令以极其豪迈的语言,表现极其沉痛的情感,使人倍觉其沉痛。马致远的前期虽屡遭困顿而豪气犹在,豪放之中多有层面激抗争之音,这和其晚年作品的基调有所不同。

马致远的怀才不遇 

夜来西风里,九天鹏鹗飞。困煞中原一布衣。悲,故人知未知?登楼意,恨无上天梯!

——马致远《金字经·夜来西风里》

元朝读书人的命运往往跟整个时代息息相关,蒙元时代的茫茫中原,读书人有鸿鹄之志,欲图振翅九天,可是这个时代却如同幽深的黑夜,秋风劲吹,略带寒意。马致远寒窗苦读,屡经科举,可谓仕途坎坷,直致中年之时,方才得中进士,任职地方官员,与年少时的穷困潦倒相比,生活上得到彻底转变,而精神上的需求,却依然无法得以满足。

依旧中原一布衣

同时代的诗人曾经有“东风万里衡门下,依旧中原一布衣”,这种熟习诗书礼乐,仗剑行走天涯,哪怕有服务天下百姓之心,回环绕转,却依然只是一介普通百姓,难以进入朝堂权力核心层,就更别说实现自己胸中抱负了。马致远无奈之余,亦便生出这“中原一布衣”的感慨。所谓九天,所谓中原,读书人而言,都是渺远而不可及,身处困顿局,缺少解局人。

马致远在官场多少还是有些政绩,否则也不至于在浙江任官吏后,又被提拔到元朝大都城中任工部主事,元朝的工部主要统掌诸色人匠总管府等官署机构,应该类似于国土建设部门,负责开展土地规划、河道运营、桥梁修筑等事务,从马致远后世对诸多自然风景的精致描绘,其作为基层公务员,应是经常深入基层调研,履职尽责方面还是不错的。

楸梧远近千家冢

悲,故人知未知?这个故人到底是谁,已经无法考证。元朝时期的读书人,跟两晋时期类似,即便朝中为官,也多放浪形骸,崇尚老庄无为义理,只是沉浸在自我中,往往无法自拔。马致远亦为如此,希望上达天听,用自己对天下之看法,去施政于民,最终却也落得个“禾黍高低六代宫,楸梧远近千家冢”,终究不过是一场噩梦而已。

在《清江引》中有“你把柴斧抛,我把渔船弃”,无非便是想寻个稳便处闲坐地,年少时以为在官场,待得受尽折磨,才晓得“剔银灯欲将心事写,长吁气一声欲灭”,马致远对朝政之失望,终化作其曲词中的音韵,伴随着他在京西古道上的徒步行游,为后世所知,对兼济天下的传统理想,却不得不归于尘土。

当然,登楼意,恨无上天梯!当年曹魏时代,王粲以才子之名客居荆州,冀望能够与执政者共谋民政的同时,更希望迎接太平盛世的到来,马致远亦便产生如王粲般的感念,但面对蒙元统治者骨子里对读书人的蔑视感,马致远无可奈何,竟只得“一恨千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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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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