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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丹青《陈丹青音乐笔记》


来源:遍地文学 作者:浅见

《陈丹青音乐笔记》这本集子,是1992年到1998年间,作者远远躲在纽约寓所陆续写给上海《音乐爱好者》双月刊的十几篇文章,包括“灵堂琴声”、“告别交响乐”、“赴死的演奏”、“外国音乐在外国”、“阶级与钢琴”等篇。这些文章是作者说些纽约的关于音乐的见闻。

陈丹青《陈丹青音乐笔记》

作者简介:

陈丹青,男,祖籍广东台山市三合镇良村,1953年生于中华人民共和国上海,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艺术家、作家、文艺评论家.

陈丹青自幼喜欢绘画,在初中毕业还是个16岁的孩子时,即被“文革”流放农村。

1970年至1978年,陈丹青辗转赣南与苏北农村插队落户。

1973年,出了《边防线上》《飞雪迎春》等三四本连环画;

1974年,又被调到省里参加油画创作班,开始画革命油画,他的第一张油画创作是《老将和小将》。

1975年,陈丹青为小说《青石堡》创作插图。1975年3月,陈丹青又辗转到苏北插队,当时他的油画和素描功底已经相当扎实,其作品在南京艺坛引发了不小的震动。

1976年,陈丹青创作了大型油画《给毛主席写信》。

1978年考入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研究生班,使他获得了一纸文凭。

1980年,陈丹青以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油画——《西藏组画》而成为中国艺术界巅峰人物,引起极大轰动,至今余韵不绝。

1980年毕业留校任教。

1982年,陈丹青辞职移居美国。

2000年陈丹青回国并被清华大学美术学院聘为教授、博士生导师。

2004年10月,因对教育制度的教条、刻板难以认同,陈丹青愤然辞职,轰动社会,并引起极大关注。

作为作家的陈丹青,出版了一系列文学作品:《纽约琐记》《外国音乐在外国》《多余的素材》《退步集》等十几部书。内容涉猎社会、文化、艺术、教育、文学、人物、历史、音乐、建筑、两性、城市等等方面。其中2005年出版的《退步集》售出10万册,至今已第19次印刷;《多余的素材》在北京三联书店上柜仅一周,便以近千册的销量登上排行榜;

陈丹青的书都是畅销书的头几名,香港2008年最受欢迎50本书,第一个就是他的《荒废集》,而且台湾也将出版他的书。写作是他于绘画、演讲之外的又一巨大影响。

陈丹青曾问读者,“为什么喜欢读我的文章呢?”有人答:“大约我们压抑太久了吧。”还有人答:“看你的文字很爽。”陈丹青文字的魅力,部分源自性情、器识;另一部分则和他的画一样,建基于强大的写实功力。他有捕捉并且再现细节的天赋。人性的深浅、文化的歧变,在他眼里不过是有质感的日常细节。

2000年,陈丹青从美国纽约回国,随即被清华大学美术学院聘为教授、博士生导师。清华美院当时成立四个纯艺术教学研究室,分别为“吴冠中研究室”“张仃研究室”“袁运甫研究室”以及“陈丹青研究室”。

2000年5月,报考清华美院博士生的24位考生中,有5名入围,但最后因外语而全部落榜。清华美院考虑到是陈丹青首次招生,让这5名考生以博士课程访问学者名义成为陈丹青的学生。第二年,这5人再次因英语而失败离校。

2001年第二次博士生考试,22名考生只正式录取2名博士生、2名访问学者。而同年,首次接受硕士生报考,却没有一个人通过英语和政治的两科考试。因此,陈丹青曾长达3年招不进一名硕士生。

2002年的硕士考生中,一位绘画成绩位居第一,却因英语和政治各差一分落榜。陈丹青向学院通融未果。此后一年,这名考生在北京租房,专攻外语和政治,翌年再考,还是专业第一,政治过关了,但外语仍未及格,依然被拒之门外。陈丹青说:“我不想怂恿她考第三次,对一位想当艺术家的青年,这样的考试是不折不扣的荒谬和侮辱。”而这名考生却已在英国读硕士。

陈丹青不认同现行考试制度,不认同教学大纲,不认同排课方式,不认同艺术学生的品质以“课时”与“学分”算计。他认为人文艺术教育不应该以英语和政治考试分数作为首要取舍标准。他也不能适应“学术行政化”的体制:“在我奉命填写的所有表格中,完全无法体现我的教学思想与教学结果”。于是,他“不想再玩下去了”,遂递交辞呈:“当我对体制背后的国情渐有更深的认知,最妥善的办法,乃以主动退出为宜。我之请辞,非关待遇问题,亦非人事相处的困扰,而是至今不能认同现行人文艺术教育体制。”2004年末,陈丹青愤然辞职,随即引发了一场关于现行教育体制的厉声讨伐。

陈丹青作为一个大学教授,在与现行制度不相适应时,他没有选择委曲求全,他一如既往地坚持了自己——真实,为此不惜公然站出来充当反对体制的先行者。

荣誉称号

影响中国的五十位公共知识分子(2004年)

中国十大精英男士(2005年)

中国收藏界十大人物(2008年)

大时代锐仕(2011年)

最受读者关注作家(2011年)

浙江大学人文学院荣誉教授(2011年)

中国理想主义者(2013年)

《陈丹青音乐笔记》这本集子,是1992年到1998年间,作者远远躲在纽约寓所陆续写给上海《音乐爱好者》双月刊的十几篇文章,包括“灵堂琴声”、“告别交响乐”、“赴死的演奏”、“外国音乐在外国”、“阶级与钢琴”等篇。这些文章是作者说些纽约的关于音乐的见闻。

这本集子,是一九九二到九八年间,我远远躲在纽约寓所陆续写给上海《音乐爱好者》双月刊的十几篇文字。这些文字的读者,就我所知,一位是约稿的编辑,另一位就是我。现在,趁这集子的出版,我要特意向那位约稿的编辑鞠躬致谢,为什么呢,因为经他的撩拨,我从九年前开始了持续的写作。

但我可从未有过谈论音乐的妄念,给Z君那么手指勾一勾,我竟不负责任写起来:所谓“责任”,是指我所没有的音乐知识,每篇所写,不过是些“关于音乐”的日常见闻,并不真在谈音乐;所谓“不负”,自然是指我一旦离谱太远,行家大约会对这“爱好者”的无知,付之一笑吧,而且那一笑,我看不见,不必非得脸红。Z君,则从不拆穿我的门外胡言,只管哄着我一期接一期写,这样子,六年期间给他写了将近十篇,到了九七年,有别家出版社约了我来写《纽约琐记》,又要回头谈论画画的事情,没有余裕了——九八年的《赴死的演奏》,是我给刊物的最后一篇,《瓦格纳问题》写写停停,竟忘了寄出去,现在可以收进来。

目录

题记

灵堂琴声

告别交响曲

外国音乐在外国(之一)

外国音乐在外国(之二)

外国音乐在外国(之三)

外国音乐在外国(之四)

外国音乐在外国(之五)

音响、唱碟、听音乐

再谈音响、唱碟、听音乐

三谈音响、唱碟、听音乐

浮光掠影百老汇

赴死的演奏

阶级与钢琴

瓦格纳问题

贝多芬故居

附录:

石库门弄堂里的欧洲艺术

答《音乐爱好者》编辑部问

想起读这本书,首先就是因为《外国音乐在外国》这个书名。在不久之前,刚读了王安忆的一篇散文《中国音乐在中国》,细节之处非常精彩。陈丹青和王安忆是好朋友,也许这个书名是受了王安忆的影响。名字首先把那些不喜欢外国音乐的人排出去,能看得出作者老实,不靠虚的东西忽悠人,免得人说冲着你的名字才买书,结果读了内容全不合自己口味。不过,我看这本书也是本着陈丹青来的,很遗憾一直没机会采访他,听听这位在中国美术圈中最有反骨的名人,到底有什么不同凡响之处。

在马未都的观复博物馆,我仔细看过陈丹青的画,是西藏系列中的一幅,很安静,很虔诚。出身于上海的他血液里就有欧化的成分,带点前朝遗民的味道。后来,发回头去读他写的《多余的素材》,更能发现他精神上的些许压抑,以及骨子里有一种天成的浪漫。音乐本身就已主观,再让一个有浪漫主义色彩的画家来谈,又多了一层主观。所以,要在本书寻求貌似权威音乐知识,显然打错了算盘。这并不是一场音乐盛宴,只是一锅融合了音乐、绘画和旅游的杂烩。

这是一场陈丹青的梦游,维也纳、布拉格,还有百老汇,陈丹青到处游走,记下让自己感动的细枝末节。在萨尔茨堡,陈丹青看到莫扎特被硬纸板做成真人大小的模型,想象4岁的他听到乐队演奏时泪流满面:“Dad!I can do that(爸爸,我也会弹)!”“莫扎特永远是世界上最金贵的男孩。世人爱他,请他变回婴儿,乖乖躺在童床上,身边环绕着儿童的世界。”在维也纳,陈丹青想象贝多芬和一位亲王闹翻时,说:“亲王过去有,以后也会有,但贝多芬只有一个。”那气势真是旁若无人。听到演奏家霍洛维茨辞世的消息,陈丹青想到那位老绅士,在近80岁仍然上台演出,弹琴时鼻孔边挂着一粒鼻涕。陈丹青收集起和音乐相关的点滴细节,包括海顿故居中树上落下的板栗,就连莫扎特楼下的蔬菜摊也排了照片。

陈丹青像一个话痨,絮絮叨叨地讲自己和音乐的故事。他想起,自己在江西插队时,走在路上默默想着《费加罗的婚礼》;在蚊帐中高唱《破晓时分》,感叹崔健足足落伍了二十年。书里还有一些关于音乐的八卦,比如陈丹青看到约翰·列侬的遗孀小野洋子,觉得她长得就像一个寡妇,也真够刻薄。他好像也没有硬充作家的意思。总是忍不住讲一些关于绘画的东西,比如米开朗基罗壁画,比如意大利的雕刻,不遮不掩,看着本色。

这是一锅十足的印象派杂烩,看起来足够丰盛,也算得上美味,至少我是喜欢的。

经典语句摘录:

终日作画,音响常开着。八九年冬初,是在迟午,纽约第104频道古典音乐台正播放肖邦。曲毕,照例的报告曲目之后,是一条新闻: 

“演奏者,弗拉基米尔•霍罗维茨,今晨在纽约寓所逝世,享年八十六岁。” 

霍罗维茨!国中的爱乐者想必知道他。此间说起这名字,可谓“如雷贯耳”。唱片行每年推出他的新磁碟,我也藏有好几枚。琴艺不论,单看封面上的照片,老头真是仪表非凡,便是在本世纪初,这样的人物也不多见了:他兼有士绅、贵族和演奏大家的风度,当代各国演奏明星的卖相,比他可嫩得多了。我一向自以为认识老霍,记录他演奏生活的四部电影,我都看过,在荧幕上他又是另一番风采。第一次见到他,老霍已在七十八九的年纪,被人簇拥着步入录音室,他笑逐言开,颤微微走向一位标致的女提琴手,指着自己的衬衣领子问到:“这回的领结你以为如何?” 

一位大师,得活到这份岁数,上帝才会给他如此生动的老脸。看他早岁的照片,头发紧紧向后梳拢,斯拉夫人的修长鼻梁,顶光照下来,风流倜傥。如今老了,嘴唇象老太太那样抿着,似笑非笑。莫扎特协奏曲的慢乐章被他弹错一句,指挥叫停,重来,老头嘟哝着,一脸委屈。在下一章乐队行进时,他闲出双手,侧耳倾听,忽而妙不可言笑起来,举起左臂在空中打一响指。制片人去他家拍片,老头就象个孩子,听任摄影师摆布,然后开始弹奏,渐渐忘记正在拍摄:“下一支么?”他自言自语,“我还会弹舒伯特!”于是舒伯特。 

他访问莫斯科的那部影片,诸位真该看看。开头是他坐在家里,朗读俄国表妹的来信,接着是工人托运他的钢琴。镜头一转,红场、涅瓦河、音乐厅,掌声雷动,老人出台。弹到舒曼,座中俄国佬流下泪来……片尾是他长时间在台前傻站着,等候掌声平息,终于,他用双手移到耳边——因掌声使他说不成话——作出要去躺下休息的姿势。 

老霍弹琴的姿势如何?去看一位行将打盹的老人便是。脑袋低垂,稳坐后,他周身极少摆动。手掌巨大肥厚,每个指端微微上翘。他并不由上而下地“弹”,十指只是轮番向键盘伸缩撩拨,状如飞快的抚摸。奇怪,他的著名的左手的力度,那排雷轰鸣般的低音,即处于如此这般。镜头移近了,移向他皮肉垂挂的老脸——一滴鼻涕,正凝在他巨大的、西方人才有的鼻孔边缘。全场肃静。那一曲记得是弹奏李斯特,曲罢,他欠身取过琴面上的白手绢,笑吟吟拂拭了,这才起身蹒跚走到疯狂叫喊的观众面前。 

那是他六十年前出亡苏俄,头一次重归故园。六十年前,他说他绝不再回这个国家。 

原来霍罗维茨先生就住在纽约。讣告过后,电台又播出他弹奏的斯卡拉蒂,正是我最心仪的一首,由老霍弹来,是散漫游荡、停停走走的语气。忽然,老头子本人在收音机里唠叨起来,结巴、咳嗽、夹着老人的干笑,谈起他年轻时怎样被引见斯克里亚宾,又说拉赫玛尼诺夫待他怎么好:“是的,我想,他就是我的爸爸。” 

收音机就在我右侧,连他的喘息换气都听的清清楚楚:今晨老先生不是去世了么?随即我想起这是他生前录制的防谈。接着,播音员换成女性: 

“曼哈顿,上东城麦迪逊大道,八十一街街口,某号,小教堂,周五周六,下午四至八时,霍罗维茨告别仪式向公众开放。” 

那么,我去看他去。路是熟的,就在大都会美术馆附近。 

国中现在的规矩不知怎样了,在我出国前,一位文化名人的殡仪,卑贱如我,可有幸前往?票是断乎少不了的,且非有十二分背景的熟人。但周五午后我径自去到上东城:我确知自己属于“公众”之一,除非演出,票一概无须。不久前帕瓦罗第在林肯中心的唱片行为他的歌迷签名三小时,我眼见几百男女在寒风中排队等候,甘之如饴。果然,刚向街口的增派巡警问出“霍罗维茨”,我就被引向一扇精致但不起眼的小门。 

原文地址|http://www.bdwenxue.com/haoshutuijian/jingdianduwu/201907/856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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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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