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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勇《孽子》


来源:遍地文学 作者:本站小编

《孽子》小说的主人公是李青,以第一人称的手法叙述李青在被学校,家庭放逐之后,在公园流浪的生活经历。在台北新公园里李青遇见了一群被称为“青春鸟”的同性恋少年。小说故事以这群同性恋少年为主,借由龙凤二人的恋情悲剧,反映当时同性恋者在社会家庭中的生存状况。

白先勇《孽子》

白先勇(1937年7月11日-),回族,美籍华人作家 ,1937年生于广西桂林 。中国国民党高级将领白崇禧之子,毕业于台湾大学、美国爱荷华大学。现任香港中文大学博文讲座教授、香港中文大学“昆曲研究推广计划”荣誉主任。 

白先勇7岁时,经医诊断患有肺结核,不能上学。1956年在建国中学毕业,1965年,取得爱荷华大学硕士学位后,白先勇到加州大学圣塔芭芭拉分校教授中国语文及文学,并从此在那里定居。他在1994年退休。著有短篇小说集《台北人》《寂寞的十七岁》《纽约客》等,长篇小说《孽子》,散文集《蓦然回首》《第六只手指》《树犹如此》等,以及舞台剧《游园惊梦》。其中《台北人》入选20世纪中文小说100强(第七位,是仍在世作家作品的最高排名)。2018年,获得上海白玉兰戏剧表演艺术终身成就奖和第五届郁达夫小说奖“短篇小说奖”.

白先勇从小就喜爱中国的民间文学和古典文学,阅读了大量的中国民间故事和古典作品。如《薛仁贵征东》、《樊梨花征西》、《说唐》、《蜀山剑侠传》、《啼笑姻缘》;巴金的《家》、《春》、《秋》;《三国》、《水浒》、《西游记》,特别是《红楼梦》,都是他所喜爱熟读的作品。在大学时代,由于受西方现代文学思潮的影响,白先勇开始阅读和介绍西方现代派作家的作品,在创作上也开始模仿西方文学。但是毕业后入美国爱荷华创作班学习班,作者又把自己的注意力转向了中国的历史文化和文学的研究。对中国民间故事和中国古典文学的喜爱,使他具有比较深厚的中国传统文学的素养,这就是为什么白先勇长期生活在台湾和美国,沐浴在欧风美雨之中,而他的大部分作品却仍能保持着比较鲜明的民族风格的原因。白先勇从小热爱祖国的锦绣山河,对祖国和民族有较深厚的感情。

白先勇虽然生长于官宦之家,生活条件比一般人优越,但他从小对他所接触到的下层劳动者,却颇为同情。作者在《孤恋花》、《金大班的最后一夜》、《那片血一般红的杜鹃花》中充满同情地描写出了娟娟、朱凤、王华这一类下层人物的形象和他们的悲惨命运,当然不是偶然的。他对自己的家庭身世感慨颇多。据作者自己说,1963年出国前夕,母亲去世,等到学成归来,“父亲先已归真”。这件事情对他的心灵震撼较大。作者曾写道:“别人出国留学,大概不免满怀兴奋,我却没有。我,只感到心慌意乱,四顾茫然。头一年在美国,心境是苍凉的”,“我到美国后,第一次深深感到国破家亡的彷徨。”这些思想情绪都是相当消极的,后来作者写的《芝加哥之死》、《谪仙记》中的吴汉魂、李彤等一个个投水自杀,大概与作者这一时期的悲凉心境不无关系。白先勇于50年代末期开始从事创作活动。从1958年发表第一个短篇小说《金大奶奶》,到1979年8月在香港《八方》文艺丛刊发表《夜曲》为止,共发表了30多个短篇小说。1960年,他在台湾与欧阳子、王文兴等人共同创办了《现代文学》杂志,他的大部分作品都先在这个杂志发表,然后陆续汇编成《寂寞的十七岁》、《台北人》、《纽约客》、《谪仙记》等几个短篇小说集。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孽子》,从1977年开始在《现代文学》上连载,已由台湾远景出版社结集出版。这些作品的内容大致可分为四类:一是早期作品,主要是描写作者少年时代所接触的生活,或模拟西洋文学的作品,如《寂寞的十七岁》中的大部分作品;二是描写台湾上层社会生活的作品,如《台北人》;三是描写旅美知识分子生活的作品,如《纽约客》;四是描写台湾下层人物的作品,如长篇小说《孽子》。

“旅美的作家中,最有毅力,潜心自己艺术进步,想为当今文坛留下几篇值得给后世朗诵的作品的,有两位:于梨华和白先勇。”他甚至赞誉白氏为“当代中国短篇小说家中的奇才,五四以来,艺术成就上能与他匹敌的,从鲁迅到张爱玲,五六人而已。”——旅美学人夏志清教授评

“白先勇才气纵横,不甘受拘;他尝试过各种不同样式的小说,处理过各种不同类式的题材。而难得的是,他不仅尝试写,而且写出来的作品,差不多都非常成功。白先勇讲述故事的方式很多。他的小说情节,有从人物对话中引出的《我们看菊花去》,有以传统直叙法讲述的《玉卿嫂》,有以简单的倒叙法 (flashback)叙说的《寂寞的十七岁》,有用复杂的“意识流”(stream of consciousness)表白的《香港--一九六〇》,更有用“直叙”与“意识流”两法交插并用以显示给读者的《游园惊梦》。他的人物对话,一如日常讲话,非常自然。除此之外,他也能用色调浓厚,一如油画的文字,《香港--一九六〇》便是个好例子。而在《玉卿嫂》里,他采用广西桂林地区的口语,使该篇小说染上很浓的地方色彩。他的头几篇小说,即他在台湾时写的作品,文字比较简易朴素。从第五篇《上摩天楼去》起,他开始非常注重文字的效果,常藉着文句适当的选择与排列,配合各种恰当‘象征’(symbolism)的运用,而将各种各样的‘印象’(impressions),很有效地传达给了读者。”——旅美作家欧阳子评

《孽子》是中国台湾当代作家白先勇创作的长篇小说,首次出版于1983年。该小说的主人公是李青,以第一人称的手法叙述李青在被学校,家庭放逐之后,在公园流浪的生活经历。在台北新公园里李青遇见了一群被称为“青春鸟”的同性恋少年。小说故事以这群同性恋少年为主,借由龙凤二人的恋情悲剧,反映当时同性恋者在社会家庭中的生存状况。

《孽子》是一部描写同性恋题材的小说。作品描写台北一群被家庭和学校遗弃、冷漠的青年,如李青、小玉、阿雄、小金宝、赵英、阿风、龙子等,聚集在台北的新公园里,在杨教头的领导下组织成了一个非法的地下同性恋王国。这是一个有组织、有领导、有规矩,与美国中央公园的同性恋团伙有联系的同性恋网络。他们不仅卖淫,还偷盗、抢窃和杀人。这批人几乎每人都有一个不干净的家庭。有的是私生子,从来不知道父亲是谁,有的母亲是妓女,有的父母有外遇,有的家庭出身显赫而又甘愿落。也就是每个人几乎都生长在毒根上,受到家庭、社会的恶劣影响。这些人虽然是国民党没有希望的“孽子”,是一帮被上一代和社会造成的人类的渣滓。但他们并没有完全毁灭,他们有的心中还深藏着一颗追求希望的心。李青在公园遇到一个流浪儿罗平,李青带着罗平,在辞旧迎新的一片噼噼啪啪的炮声中,“两人迎着流,在那条长长的忠孝路上,一面跑,我嘴里一面叫:“一二,一二,一二,一二”这象征着他们有一个新的开始。

作为一名同性恋作家,白先勇对于第三性世界的情绪特征是最有经验、最有体会的、自然也是最有发言权的。自己有别于大多数人的特殊性取向,使得白先勇的同性恋作品,充满了与众不同的色彩和细腻深刻的情绪体验。

早在《现代文学》第一期,白先勇便完成了《月梦》——一篇寓言式“同志”小说。于那时来说,同性题材可谓完全禁忌与陌生。直到1973年,美国精神医学学会才把同性恋从精神疾病的诊断列表中去除。白先勇认为,作为一名作家,应该写出人情、人性,探讨这两者是最重要的题目。他在一次采访中说到:“作家最重要的便是写出心中的信仰。”而《孽子》也并非狭窄地只讲同性恋的人,当时的社会背景,台湾的历史现象、架构,是另外一大主题。两者结合,就是《孽子》真正想表现的。 

《孽子》是作家白先勇的第一部长篇小说,虽然在体裁上区别于之前的创作,但在题材上并不是重大的创新。《寂寞的十七岁》《玉卿嫂》《月梦》《青春》等早期作品都涉及到了同性恋问题。时隔多年,白先勇用长篇小说的形式表现同性恋的内容,而且《孽子》的写作断断续续用了十年的时间。

《孽子》描写的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族群,他们所受到的“歧视、讪笑、甚至侮辱”也最为严重,小说中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一份浓重的悲情。故事中的人物是一群反叛现实社会的少年,伴随着剧情的发展,与外界环境的激烈对抗是家常便饭,而主角之间剧烈的感情冲突,充满强烈的戏剧张力,令读者仿佛都不忍置身事外。作者却可以将内敛精巧的语言风格一以贯之,自始至终保持客观冷静的创作态度,不进行主观的宣泄,从而保持了作品的完整性。这其中,受到了中国传统文化中含蓄沉稳的美学观念和诗歌写作技法的影响,也有西方现代性意识的表现。

白先勇文学底蕴深厚,对中国古典文学有着广泛的涉猎和深入的研究,这在《孽子》中的表现就是使用大量平铺直叙的白描性文字和凭借对意象的充分应用,借以间接抒发情感,以达到创作目的。简练的笔墨却表达了极丰富的内涵,使得小说的容量在无形之中得以扩充,并且拥有了独特的审美意义。

书中蕴含了白先勇独特的人生经历和情感体验,在创作过程中必然伴随着主观价值判断的影响,作者有技巧性的采用了一种不动神色的旁观叙述策略。作者悄然隐退到了小说背后,抱着一种与己无关的态度,与人物保持一定的距离,主观的情感被小心的隐藏;随着小说的进程,通过诸多“事实”的娓娓道来,读者在不经意间却能自己体味到那故事背后的伤感。

经典语句摘录:

我要离开他了,我再不离开他,我要活活地给他烧死了。我问他,你到底要我什么?他说,我要你那颗心。我说我生下来就没有那颗东西。他说:你没有,我这颗给你。真的,我真的害怕有一天他把他那颗东西挖出来,硬塞进我的胸口里。郭公公,你是知道的,从小我就会逃,从灵光育幼院翻墙逃出来,到公园里来浪荡。他在松江路替我租的那间小公寓,再舒服没有了。他从家里偷偷搬来好多东西,电扇、电锅、沙发,连他自己那架电视也搬了来,给我晚上解闷。可是——可是不知怎的,我就是耐不住,一股劲想往公园里跑,郭公公,你记得么?我十五岁那年在公园里出道,头一次跟别人睡觉,就染上了一身的毒,还是你带我到市立医院去打盘尼西林的。我对他说:我一身的毒,一身的肮脏,你要来做什么?他说:你一身的肮脏我替你舔干净,一身的毒我用眼泪替你洗掉。他说的是不是疯话?我说:这世不行了,等我来世投胎,投到好好的一家人家,再来报答你吧。郭公公,我又要溜掉了,飞走了,开始逃亡了!” 阿凤失踪了两个多月,龙子找遍了全台北,找得红了眼,发了狂。在一个深夜,那还是一个除夕夜,龙子终于在公园的莲花池畔找到了阿凤。阿凤靠在石栏杆上,大寒夜穿着一件单衣,抖瑟瑟的,正在跟一个又肥又丑、满口酒臭的老头子,在讲价钱。那个酒鬼老头他出五十块,他立刻就要跟了去。龙子追上前拼命拦阻,央求他跟他回家,阿凤却一直摇头,望着龙子满脸无奈。龙子一把揪住他的手说:“那么你把我的心还给我!”阿凤指着他的胸口:“在这里,拿去吧。”龙子一柄匕首,正正地便刺进了阿凤的胸膛。阿凤倒卧在台阶的正中央,滚烫的鲜血喷得一地

在我们这个王国里,我们没有尊卑,没有贵贱,不分老少,不分强弱。我们共同有的,是一具具论欲望焚练得痛不可当的躯体。一颗颗寂寞得发疯发狂的心。这一颗颗寂寞得疯狂的心,到了午夜,如同一群冲破了牢笼的猛兽,张牙舞瓜,开始四处猎狩起来。在那团昏红的月亮引照下,我们如同一群梦游症的患者,一个踏着一个的影子,开始狂热的追逐,绕着那莲花池,无休无止,轮回下去,追逐我们那个巨大无比充满了爱与欲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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