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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后逢村叟 赏析


来源:遍地文学 作者:浅见

此诗作于唐末社会动荡时期。唐末王仙芝、黄巢起义之后,军阀连年混战。在这个诗人叹息的兵荒马乱的年代,人们受尽各路军阀无耻的搜刮盘剥,还要遭受朝廷官府变本加厉的赋税徭役的压迫。《乱后逢村叟》一诗正是那个民不聊生的时代广大农村生活的反映。

乱后逢村叟

唐代:杜荀鹤

经乱衰翁居破村,村中何事不伤魂。

因供寨木无桑柘,为著乡兵绝子孙。

还似平宁征赋税,未尝州县略安存。

至今鸡犬皆星散,日落前山独倚门。

译文及注释

译文

经历了多次战乱的老翁住在一个破败的村庄里,这村子中事事都叫人伤心。

因为修建军队营寨,村中的桑树和柘树都被砍光了。因为组建乡兵,村中的青壮年都战死沙场,老头儿都断绝了子孙。

在这种时候,官府的赋税却一点儿不能少,还像太平无事的年成一样征收。不但本乡如此,其他州县也未曾有过安抚体恤。

现在连鸡犬都星散而不知去向,只剩下老人在日落时孤零零地倚着柴门叹息。

注释

乱后:指唐末黄巢起义后。

经乱:经过战乱。此句一作“八十老翁住坡村”。

伤魂:伤心。此句一作“村中牢落不堪论”。

寨木:修建军队营寨用的木头。

著:一作“点”,点派,征集。乡兵:地方武装。

平宁:太平安宁的年头。

未尝:不曾。略:稍微。安存:安抚体恤。

星散:像空中的星星般分散消失,不知去向。

独:一作“哭”。

参考资料:

1、彭定求 等.全唐诗(下).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1745-17462、于海娣 等.唐诗鉴赏大全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0:431-432

创作背景

此诗作于唐末社会动荡时期。唐末王仙芝、黄巢起义之后,军阀连年混战。在这个诗人叹息的兵荒马乱的年代,人们受尽各路军阀无耻的搜刮盘剥,还要遭受朝廷官府变本加厉的赋税徭役的压迫。《乱后逢村叟》一诗正是那个民不聊生的时代广大农村生活的反映。

参考资料:

1、于海娣 等.唐诗鉴赏大全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0:431-432

赏析

首联虽是转述村叟的情况,但可以烈感受到无比的凄恻、沉痛之情。颔联写战乱给村叟带来的灾难。桑柘,表达对官府朝廷无声而无比愤怒的控诉和抨击。颈联则通过村叟欲求生存的愿望的破灭,使全诗具有了一种普遍性指向和代表意义。尾联衰翁有气无力倚门对着前山的落日,传神地呈现出一个衰惫乏倦、孤苦无依的老翁形象。

不像多数“伤田家”一类揭示民生疾苦的诗作,常用贫富极端对立的方式来造成强烈的反差效果,以此对现实进行抨击((如“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苗疏税多不得食,输入官仓化为土”等),在这里,诗人只是真实地记叙、描摹乱后村叟的悲惨生活,而且这种记录是以一种客观、平静的方式进行的。诗中不写与“逢”字有关的内容,也没有与作者自己主观情绪有关的字眼,相形之下,首联在全诗中便显得十分突出。虽也只是转述村叟的情况,读者强烈感受到的却是诗人无比的凄恻、沉痛之情。一“逢”村叟,便是“乱”、“衰”、“破”“伤魂”,这样触目惊心的情形,村叟事事伤魂,诗人又何尝又伤魂。这里将村叟的情形、感受过程暗迁为诗人的心绪感受,是一种自然、含而不露和深层次的情绪转换。诗一开始即以这种与传统诗学的“含蓄”无关的“定味语”式的字眼,将惨痛现实及感受全盘托出,直接拉到读者眼前、心中,可谓字字惊心。“伤魂”二字,则实为诗眼,下面几联是在这一基调上具体情形的自然生发,不断加深着这种同属于“衰翁”、诗人和读者的“伤魂”之感。因此全诗看似冷静,实则情绪饱满,看似直白,实则含蓄蕴藉。七律首联素为人重视,此诗首联份量尤重。

颔联写战乱给村叟带来的灾难。桑柘,即男耕女织生活赖以维持的重要生产资料——桑树柘树都被砍伐殆尽,作兵营的寨栅了,村叟已无以为生,徭役又使他子孙断绝,永远失去了生存的保障和依靠,相比之下痛失亲人的悲苦也许倒还要好受一些。可以说,“三吏”、“三别”之中,痛苦更深地表现为亲情的折磨,《杜陵叟》、《卖炭翁》等诗中主人公也许还能“重整旗鼓”活下去,这里村叟却被逼入了绝境。诗人这种真实到令人心颤的实录,是要表达对官府朝廷无声而无比愤怒的控诉和抨击。不幸时代中,“诗史”性作品其实都同是这样一种指向。

颈联出句承续上联之意,直接点明“赋税”二字,是概括性交代,对句则通过村叟欲求生存(逃离到别的州县)的愿望的破灭,一下使全诗具有了一种普遍性指向和代表意义,而超越了对一个村叟的单纯记叙,诗也由此获得新的深广度。老人的遭遇正是当时千家万户生活的一个缩影,典型地概括了连年战乱给广大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

尾联稍异上两联,上句仍承续着上两联的苦况交待,下句却转入一个孤单、冷漠场景的刻划。子孙断绝、鸡犬星散的“家”门口,衰翁有气无力倚门对着前山的落日。全诗直到最后,才单用一个“独”字,将对村叟情形的记叙转入对村叟形象的简洁刻划,传神地呈现出一个衰惫乏倦、孤苦无依的老翁形象。也仅用这个“独”字,诗由对黑暗现实的无声抨击转入到对穷苦农民的深切同情。

《乱后逢村叟》之所以感人,其艺术力量正来源于这种对现实黑暗的抨击和对人民的同情,这一点又是通过极其通俗朴实的语言表达出来的,这是一种自觉的艺术追求。杜荀鹤出身寒微,境遇不顺,长期在社会底层的生活使他对人民的痛苦体察很深,故《唐风集》中不少反映民生疾苦、乱后心绪的诗作许多都像这首《乱后逢村叟》一样,是可以称为历史实录的作品。而正是这种由题材特点、创作者个性及艺术上的自觉追求所确立的语言风格,被世人称之为“杜荀鹤体”或“晚唐格”,体现出杜荀鹤诗的独特风貌。

杜荀鹤

杜荀鹤(约846—约906),字彦之,自号九华山人。汉族,池州石埭(今安徽省石台县)人。他出身寒微,中年始中进士,仍未授官,乃返乡闲居。曾以诗颂朱温,后朱温取唐建梁,任以翰林学士,知制诰,故入《旧五代史·梁书》(《旧五代史·卷二十三·梁书第二十三·列传第十三》有其传)。

他以“诗旨未能忘救物”(《自叙》)自期,故而对晚唐的混乱黑暗,以及人民由此而深受的苦痛,颇多反映,如山中寡妇的避征无门,《旅泊遇郡中叛乱示同志》中官兵的遍搜珠宝,乱杀平民,甚至拆古寺,掘荒坟;《再经胡城县》中酷吏的残忍,县民的含冤,都是这一时期社会生活的真实写照。其诗也明白平易,且都是近体诗,但也失之浅率,不甚耐读。他自称【苦吟】,从技巧上说,未必如此。《沧浪诗话》将他列为一体,翁方纲不以为然,在《石洲诗话》中说:【咸通十哲,概乏风骨……杜荀鹤至令严沧浪目为一体,亦殊浅易。】《苕溪渔隐丛话》引《幕府燕闲录》,也谓鄙俚浅俗,惟宫词为唐第一。

云是鹤故乡之杜荀鹤的身世之谜 

杜荀鹤,字彦之,晚唐著名诗人。生处唐末五代之际,时遇朝政黑暗,又逢兵戈战乱,历经曲折坎坷,饱受颠沛流离之苦。著有《唐风集》,留存诗篇三百多首。杜荀鹤在晚唐诗坛享有盛名,被赞为“诗家之雄杰”,与皮日休和聂夷中一起,被誉为晚唐三大现实主义诗人。其诗平实通俗,自成一体,被称为“杜荀鹤体”,对后代诗歌的发展具有一定的影响作用。

关于杜荀鹤的身世,历来史家学者争论不休。其中最为后人津津乐道的是《唐诗纪事》中的说法:“荀鹤,牧之微子也。牧之会昌末自齐安移守秋浦,时年四十四。时妾有妊,出嫁长林乡正杜筠而生荀鹤。”

杜荀鹤为杜牧微子之说,最早始于北宋末年范致明主编的地方志《池阳记》,其后南宋严有翼编著的《艺苑雌黄》、南宋周必大编著的《二老堂诗话》、南宋计有功编著的《唐诗纪事》和元代辛文房编著的《唐才子传》中均依据《池阳记》作了上述记载。明代池州地方志甚至引用杜牧的《示阿宣诗》,以此坐实其事:“一子呶呶喧相门,宣乎须记若尔人。长林管林闲风月,曾有佳儿属杜筠。”后代一些学者据此认定杜荀鹤就是杜牧的儿子,并过继给池州石台长林乡杜筠为嗣子。

至于杜牧与杜筠的交往细节,明代万历《太平杜氏宗谱》序云:“牧之公初判宣州,继刺池州,慕长林之胜,遣子荀鹤居于此,荀鹤公遂为长林始祖。”铜陵五松《杜氏宗谱》记载更为详细:“(杜牧)慕长林杉山为奇观,尝登其巅而憩于麓。麓有杜筠公族也,宿于其家而情恰焉。因侧室程氏生次子荀鹤,年甫周余,遂与杜筠为嗣。”虽然族谱记载与《唐诗纪事》等略有出入,但杜荀鹤为杜牧之子却是言之凿凿,不容置疑。皖南太平、茅坦、五松一带的杜荀鹤后裔,均以此说为准,并将杜牧奉为始祖,岁时举行祭祀大典。

从《唐诗纪事》等著作和《太平杜氏宗谱》来看,尽管都认定杜荀鹤是杜牧的儿子,但具体表述却有所不同。《唐诗纪事》等著作均认为,杜牧小妾程氏怀孕后,又嫁给杜筠,并生下杜荀鹤。《太平杜氏宗谱》则认为,在杜荀鹤周岁时,随其母程氏改嫁,成为石台县长林乡杜筠的嗣子。《太平杜氏宗谱》最早是元末杜国贤所修,并请礼部尚书汪泽民作序。汪泽民在其序中云:“牧之公宦池阳,遗子荀鹤居长林。”

历代各族修谱,都喜欢攀扯名人权贵。既然北宋《池阳志》和南宋《唐诗纪事》中已有这样的说法,太平杜氏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元末杜国贤首次编撰的《太平杜氏宗谱》,很显然就是沿用北宋末年范致明主编的地方志《池阳记》的说法,同时为了先祖的名节又作了模糊处理。后来太平杜氏历次修谱,均沿用一修谱的说法,并作了进一步的阐述和说明。

那么杜牧与杜荀鹤究竟是不是父子关系呢?在杜荀鹤生活的唐朝末年和五代时期,当时没有任何历史资料显示杜荀鹤是杜牧的儿子,并过继给杜筠为嗣子。在杜荀鹤中进士的第二年(公元892年),杜荀鹤将历年所写的三百多篇诗作,编为《唐风集》三卷,并请他的同窗好友、时任太常博士的顾云为其作序。如果杜荀鹤是杜牧的儿子,顾云不可能不知道此事,也不可能不在序中提到此事,并将杜牧和杜荀鹤的诗进行比较分析。但通观顾云的诗序,没有任何文字说明杜牧与杜荀鹤为父子关系,仅称荀鹤为九华山人。

令人奇怪的是,事隔二百年之后,到了北宋政和八年(公元1111年),范致明主编地方志《池阳记》时,竟第一次提到了“荀鹤为牧之微子”,并称“此事人罕知”。此记载令人蹊跷,唐末、五代和宋初史料上均无此说,两百年后怎么突然会出现这样的说法呢?笔者估计,这很有可能是范致明在当地采风时,根据当地的民间传说来编撰的。

杜牧于唐会昌四年(公元844年)至唐会昌六年(公元846年)任池州太守,而杜荀鹤又恰巧出生在唐会昌六年(846年)。杜牧的籍贯是陕西万年县人,杜荀鹤的出生地是池州府石台县长林乡,但其祖籍也是陕西万年县人。杜牧与杜荀鹤又同为唐末著名的诗人。如此多的巧合,杜牧和杜荀鹤能没有瓜葛吗?当地一些好事者遂添油加醋,将杜荀鹤作为杜牧风流才子的物证,津津乐道而又广为传播了。

作为地理学家的范致明在编撰地方志《池阳记》时,随手就将这民间传说录入书中。到了南宋,严有翼编著《艺苑雌黄》、周必大编著《二老堂诗话》、计有功编著《唐诗纪事》和元代辛文房编著《唐才子传》时,均依据范致明的《池阳记》作了上述记载。众口一词,假话成真,民间附会的传说于是演变成了事实,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杜牧与杜荀鹤是不是父子关系,最有力的证据不在于别人和后人怎么说,而在于他们自己怎么说。通观杜牧和杜荀鹤的诗文,没有片言只语说明两者存在父子关系,相反他们相互之间的称呼,却恰恰证明两者没有任何关系。

杜荀鹤自言出身“寒族”,他在《寄从叔》中悲叹道:“三族不当路,长年犹布衣。”就明确表示自己的父族、母族和妻族都没有人在朝中做官,从来都是平民布衣。晚唐社会动荡,官场黑暗,杜荀鹤屡次参加科举考试,均名落孙山。才华横溢的杜荀鹤饱尝落第之苦,犹望朝中有人提携举荐,但宦海茫茫,举目无亲。他在《投从叔补缺》中哀叹道:“空有篇章传海内,更无亲族在朝中”。这首诗是杜荀鹤拜谒同宗长辈杜晦辞所作的投名状,诗中直白地表露:“三十年吟到今日,不妨私荐亦成公。”杜晦辞就是杜牧的长子,此时正在朝中任左补缺、吏部员外郎。杜荀鹤仅比杜晦辞小七岁,如荀鹤为牧之子,断不会称其为从叔。

再观前面提到的所谓杜牧所作的《示阿宣》一诗:“一子呶呶喧相门,宣乎须记若尔人。长林管林闲风月,曾有佳儿属杜筠。”查遍杜牧的《樊川文集》,没有此诗的任何踪影。再从此诗的文风来看,与杜牧的诗也迥然不同,显然是后人之伪作。杜牧在他的《自撰墓铭》中说,他有五个儿女:“长男曰曹师(杜晦辞),年十六;次曰柅柅(杜德祥),年十二;别生二男,曰兰曰英,一女曰真,皆幼。”如果荀鹤为牧之子,后又过继给杜筠,其在文中不会不提及此事。

杜牧与杜荀鹤虽然不是父子关系,但作为同宗,祖籍皆同根同源。查铜陵五松《杜氏宗谱》,杜荀鹤的祖父杜秀芝从陕西万年县迁至铜陵五松,其父杜筠又迁至石台长林乡贡溪。杜牧的祖父杜佑,唐顺宗时官至宰相,也是陕西万年县人。至于杜牧和杜荀鹤的先祖是否有亲缘关系,笔者也无从考证,更不敢主观臆断了。

综上所述,杜荀鹤与杜牧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父子之说纯属子虚乌有,完全是后人的捏造。《太平杜氏宗谱》以讹传讹,纯属攀附名人的心理在作怪。笔者认为,杜荀鹤是历史上很著名的诗人,有这样一位杰出的先祖公,杜氏子孙应该感到无上的光荣和无比的自豪,实在没有必要再去攀扯和打扰杜牧老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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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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