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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蝉 / 在狱咏蝉 赏析


来源:遍地文学 作者:浅见

诗人在写这首诗时,由于感情充沛,功力深至,故虽在将近结束之时,还是力有余劲。第七句再接再厉,仍用比体。秋蝉高居树上,餐风饮露,没有人相信它不食人间烟火。这句诗人喻高洁的品性,不为时人所了解,相反地还被诬陷入狱,“无人信高洁”之语,也是对坐赃的辩白。然而正如战国时楚屈原《离骚》中所说:“世混浊而不分兮,好蔽美而嫉妒”。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一个人来替诗人雪冤。

咏蝉 / 在狱咏蝉

唐代:骆宾王

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深。(客思深 一作:客思侵)

不堪玄鬓影,来对白头吟。(不堪 一作:那堪)

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

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

译文及注释

译文

深秋季节寒蝉叫个不停,蝉声把我这囚徒的愁绪带到远方。

怎么能忍受这秋蝉扇动乌黑双翅,对我一头斑斑白发,不尽不止地长吟。

秋露浓重,蝉儿纵使展开双翼也难以高飞,寒风瑟瑟,轻易地把它的鸣唱淹没。

有谁能相信秋蝉是这样的清廉高洁呢?又有谁能为我这个无辜而清正的人申冤昭雪呢?

注释

西陆:指秋天。

南冠:楚冠,这里是囚徒的意思。用深:一作“侵”。

玄鬓:指蝉的黑色翅膀,这里比喻自己正当盛年。那堪:一作“不堪”。

白头吟:乐府曲名。

露重:秋露浓重。飞难进:是说蝉难以高飞。

响:指蝉声。沉:沉没,掩盖。

高洁:清高洁白。古人认为蝉栖高饮露,是高洁之物。作者因以自喻。

予心:我的心。

参考资料:

1、沈熙乾 等.唐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13-142、于海娣 等.唐诗鉴赏大全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0:22

赏析

《在狱咏蝉》是唐代文学家骆宾王的代表诗作。此诗作于患难之中,作者歌咏蝉的高洁品行,以蝉比兴,以蝉寓己,寓情于物,寄托遥深,蝉人浑然一体,抒发了诗人品行高洁却“遭时徽纆”的哀怨悲伤之情,表达了辨明无辜、昭雪沉冤的愿望。

全诗情感充沛,取譬明切,用典自然,语意双关,达到了物我一体的境界,是咏物诗中的名作。

“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深。”意思是,秋天蝉声不断,引起了身陷囹圄的诗人的无限愁思。诗人触景生情,情因景生。情感从何而来,是因闻见了蝉声。该诗用起兴对起开篇,将蝉声与愁思对举,两相映照,下笔自然,工稳端庄。即是咏物,物必在先。首句咏蝉,次句写己。咏物非本意,借物抒情才是目的。西陆:指秋天。《隋书·天文志》载:“日循黄道东行,一日一夜行一度,三百六十五日有奇而周天。行东陆谓之春,行南陆谓之夏,行西陆谓之秋,行北陆谓之冬。”南冠:楚国的帽子,指代囚犯。在此指诗人自己。《左传·成公九年》载:“晋侯观于军府,见钟仪,问之曰:‘南冠而挚者谁也?’有司对曰:‘郑人所献楚囚也。’”因楚国在南方,南冠一词,便由此而生。后人借来用以指囚犯。首联两句诗衔接自然,浑然天成。写蝉时,抓住两点:时间是秋,动作是唱;写人时,抓住三点:身份是囚犯,心理活动是愁思,愁思的程度是深。

“不堪玄鬓影,来对白头吟”,承接首联,是隔句相承。第三句承接第一句继续写蝉,第四句承接第二句继续写己。不堪:承受不了。玄鬓:指蝉。古代妇女将鬓发梳为蝉翼之状,称之蝉鬓。这里以玄鬓称蝉。白头吟:乐府曲名。据《西京杂记》说,西汉时著名文学家司马相如对才女卓文君的爱情发生危机,卓文君作《白头吟》诗:“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终使司马相如回心转意,两情重归于好。“不堪玄鬓影,来对白头吟”的字面意思是,蝉凄切的悲声仿佛是在一遍遍吟唱卓文君的《白头吟》“凄凄重凄凄”,这声音真难以让人忍受。深层意思是,蝉啊,你不该对着我这鬓发苍白的牢狱之人唱你凄凉的歌。你的吟唱正好刺痛了我的内伤,正好引起了我的愁思。骆宾王巧借“白头吟”用来一语双关,加深了原意。首联写听觉,由蝉及人,闻蝉声而动客思;这一联写视觉,由己及蝉,观玄鬓而自悲伤。蝉是玄鬓,我却白头;我身陷囹圄,它来往自由;它倚树高唱,我独自哀愁。它如今的玄鬓,我过去也曾拥有,别看我现在白发满头!它如今的吟唱,我过去也曾练就,别看现在用铁锁锁紧了我的歌喉!蝉啊,你就是我的从前,你就是我的化身,我何时能脱去囚服像你一样蜕皮羽化,获取自由?这两句诗沉郁深婉,感人至深,令人叹惋。

“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两句,诗人字字咏蝉,字字借蝉自况。“露重”、“风多”言环境险恶;“飞难进”言难以进取;“响易沉”言声音难以发出。蝉如此,我和它还会有什么两样?这两句诗至少有两层意思。表层意思是在咏蝉,深层意思是在借物抒怀。在这里,蝉即我,我即蝉。“露重”、“风多”又特指政治环境险恶;“飞难进”又特指诗人在人生仕途方面难以进取;“响易沉”更特指自己的言论难以发出。诗人结合自己的身世和处境,在选取意象方面十分精当,用露和风两种自然现象既适用于蝉,又适用于人。这里的露和风,一旦入诗,就不是普通的自然现象,而是注入了诗人的情感,由物象转化成了意象。所以,“露重”、“风多”就带有强烈的主观色彩。同是咏蝉,处在不同环境的人所选的角度和立意皆不相同。初唐虞世南也有一首诗咏蝉:“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虞世南身居高位,诗的字里行间迸发出的都是春风得意,踌躇满志,难见半缕愁绪。因冤狱而被投入大牢的骆宾王岂可跟虞世南同日而语。同是写露,在虞诗中用来供蝉饮,在骆诗中则因“露重”而“飞难进”;同是写风,在虞诗中不用借,因蝉已身居高位;在骆诗中则嫌“风多”,自己的声音难以发出。所以二人同咏一物,题材相同,时节相同,则立意迥异。

诗人在写这首诗时,由于感情充沛,功力深至,故虽在将近结束之时,还是力有余劲。第七句再接再厉,仍用比体。秋蝉高居树上,餐风饮露,没有人相信它不食人间烟火。这句诗人喻高洁的品性,不为时人所了解,相反地还被诬陷入狱,“无人信高洁”之语,也是对坐赃的辩白。然而正如战国时楚屈原《离骚》中所说:“世混浊而不分兮,好蔽美而嫉妒”。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一个人来替诗人雪冤。“卿须怜我我怜卿”,意谓:只有蝉能为我而高唱,也只有我能为蝉而长吟。末句用问句的方式,蝉与诗人又浑然一体了。

好诗,不但要有诗眼,以放“灵光”,而且有时须作“龙吟”,以发“仙声”。对照杨炯的《从军行》与杜甫《蜀相》,两诗若无“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这样的“龙吟”句殿后,直抒胸臆,剖献“诗心”,则全篇就木然无光了。此诗亦然,尾联诗人愤情冲天,勃发“龙吟”,喷出蕴蓄许久的真情:“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遂脱去了前三联罩裹诗句的“蝉身”,使人看到了作者洁纯无瑕的报国诚心,这颗诚心恰如其《序》所说,乃“有目斯开、不以道昏而昧其视,有翼自薄,不以俗厚而易其真。吟乔树之微风,韵姿天纵;饮高秋之坠露,清畏人知。”不以世俗更易秉性,宁饮坠露也要保持“韵姿”。正是这裂帛一问,才使《在狱咏蝉》成为唐诗的卓荦名篇,超然于初唐诸宫体艳诗之上。

骆宾王

骆宾王(约619年—约687年), [1]  字观光,婺州义乌(今浙江义乌市)人。唐代著名诗人。

出身寒微,少有才名。永徽年间,成为道王李元庆府属,历任武功主簿,迁长安主簿。仪凤三年(678年),入为侍御史,因事下狱,遇赦而出。调露二年(680年),除临海丞,坐事辞官。光宅元年(684年),跟随徐敬业起兵讨伐武则天时,撰写《为徐敬业讨武曌檄》。徐敬业败亡后,下落不明,或说被乱军所杀,或说遁入了空门。

骆宾王与王勃、杨炯、卢照邻合称“初唐四杰”。辞采华胆,格律谨严。长篇如《帝京篇》,五七言参差转换,讽时与自伤兼而有之;小诗如《于易水送人》,二十字中,悲凉慷慨,余情不绝,有《骆宾王文集》遗世。

一代文豪骆宾王的坎坷人生,最后竟成叛军,下场悲惨

唐朝初期,王勃、杨炯、卢照邻和骆宾王被称为唐初四杰,唐初四杰简称为“王杨卢骆”。唐朝的文学成就是历史其他朝代无法比拟的,除了唐初四杰外,盛唐时期以及唐朝期和唐晚期诗词艺术更是达到百家争鸣。其实,到历史发展到今天,如果把唐初四杰放到所有唐朝大诗人里面,能被大家所熟悉的也只有王勃和骆宾王了。

那时的王勃和骆宾王都是从小就显现出来的神童级人物,骆宾王七岁时的一首: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使他能够成功在诗歌的道路上成功出道,而且是红遍大江南北,享誉古今中外啊。现在的小朋友一会开口说话,估计大多数学到的第一首诗歌就是骆宾王的《鹅》了。

但是,名气虽然不小,却没有给骆宾王带来实际点的收获。虽然他身为小童星,但是没有推手啊,就像现在的明星,再有名如果没人炒作都不会有太好的结果。骆宾王的父亲是一个地方上的县令,可是,父亲在骆宾王出道没多久就离开他了,在古代,一个家庭失去父亲那意味着贫穷和困苦都将于其相伴。骆宾王也一样,虽已成功出道,父亲的离去,不仅失去了成功路上的支持者,就连生活的靠山都没了。

还好,骆宾王没有被生活上的困难所压到,反而成了他前进的动力,使他没有像历史上很多神童那样迅速沉沦和泯灭。骆宾王坚持十年寒窗苦读,到二十二岁,终于可以参加公务员考试了,但很可惜的是骆宾王没能通过考试。与王勃相比却有不少差距,王勃早年那可是顺风水上啊。骆宾王却显得有些坎坷。无论怎样失意,骆宾王也是初唐四少啊,就在他徘徊在人生低谷的时候,他遇到了人生当中的第一个贵人,也算得上打土豪,就是道王李元庆。

在唐朝,其实和现在社会也差不多,总有土豪愿意结交文艺青年,或者社会大明星,土豪会时不时的抱着这些文人的大腿来一句:文青,咱们做朋友吧,一起玩耍。就这样,骆宾王就在道王府上谋了个职务,无论怎么说,也算公务员吧。其实当时的王勃也是在李贤府上当差,虽说两个的职务差不多,但是从长远发展来说,那差别可不是一点半点了,李贤是当时的皇帝唐高宗的儿子,说不定就是未来的皇上;而骆宾王所在的道王府,道王是高宗皇帝的叔叔,怎么轮皇帝的宝座也不会轮到他的屁股下面。所以段时间来说,在道王府里当差可以,长期来说那是没前途的,骆宾王需要转型,也就是四五年内要么升迁或转型,从道王府走上仕途,给皇帝当差。要么回家重新参加公务员考试等待机会进入仕途,还是给皇帝当差。

其实,骆宾王在道王府,道王李元庆对他还是很厚道的,在道王府干了两年,道王帮他上下活动,帮他在太常寺做了奉礼郎,用现在的话说,也就是在中央负责司仪相关工作。骆宾王有着自己的看法,毕竟一个文人出身,对这工作谈不上太满意,没多久,骆宾王厌倦了。再加上官场的险恶,骆宾王实在是忍无可忍之下,到了西域的边防部门从军去了。在军队里,由于文青的名声在外,便做了一个文书。便随着当时唐军的开疆扩土,骆宾王的悲剧也徐徐拉开了大幕,其实说来,他的悲剧来自一个女人的理想。

公元676年,唐帝国改了年号,被称为“仪凤”,此时,一直站在唐高宗背后的那个女人已经开始慢慢走向历史的前台,开始为了自己的政治野心而努力。早在两年前,这个女人就借助皇帝的旨意给自己封了一个很高大上的称号:天后。当然,他的丈夫李治比他要微微高出那么一点,不然也不合适。高宗的这个称号不仅高大上,还挺洋气叫:天皇。

此时的唐朝疆域空前扩张。军界的不少人得到了重要。到公元678年,骆宾王的机会也来了,他脱下军装再次回到阔别许久的长安,再次在中央部门任职。进京做官没过多久,依靠着自己丰富的社会阅历加上一贯来的文学修养,骆宾王写了一首气势磅礴的诗: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这首诗一经出现,引起首都文艺界不小的震撼,骆宾王也依靠这首诗,引起各方关注,可想而知,他一路飙升,最后坐上了侍御史,负责监察、弹劾和整理一些奏折的工作,在京城也算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辉煌的背后,往往伴随着悲剧的开始。看到高宗逐渐退到了二线,皇后武则天的权力如日中天,骆宾王和其他很多大臣的感受是一样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啊。可骆宾王和其他大臣又不一样,一是他是个文艺青年,更重要的是他还有弹劾的职务之便,所以,他就开始管闲事,打抱不平。骆宾王没事就上书要弹劾天后武则天:天后千岁,一个妇道人家,还是别玩政治了,政治怎么能是女人家参与的呢,政治险恶啊。

武则天看后大怒:你知道政治险恶,还敢拿头来撞钉子,找死啊。当天骆宾王家里就来了几个纪检委的人员,假惺惺的说据人举报,说你骆宾王有大量财产来路不明,对你依法逮捕。最后以贪污罪名,判了个牢狱。真是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啊,谁能料到一个兢兢业业的侍御史竟然落得这个地步呢?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祸兮福之所倚 福兮祸之所伏。就在第二年,英王李显被封为太子,大赦天下,骆宾王才得以走出大牢,随后被派往临海县出任县丞,也就是现在的副县长的职务。这个大起大落,不到一年的时间,从中央大元到阶下囚又当了个一县之长,到了临海县骆宾王貌似过与世无争的生活。

随后唐朝皇宫内的权力争夺更是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武则天的野心也昭然天下,公元683年,高宗去世,李显登基,武则天废掉李显,又让李旦当皇帝,这一年,对李家王朝来说真是多事之秋,一年弄出来三个年号。这也是武则天为所欲为的结果,很多贵族阶层开始不淡定了,同年九月,开国功臣徐世绩的孙子李敬业在扬州起兵,公开反对武则天的胡作非为。这是的骆宾王也跟随李敬业走到了历史的前台,此时他是反贼李敬业的文书。在李敬业的授权下,骆宾王的一篇《代李敬业传檄天下文》问世,那真是写的洋洋洒洒。一夜之间使军队从几万人猛增到十多万人。这也是一篇向武则天宣战书。骆宾王把自己一肚子的怨气也都全部释放出来,就在武则天读到这篇文章的时候都被这文中的气势所动容。武则天连续看了两遍,问道:谁写的?有人回答:骆宾王所写。这么有文采的人不能为我所用,可惜可惜。

最终,李敬业毕竟斗不过中央,在十一月义军彻底溃败,李敬业也被部下所杀。胜利的中央军带着叛军主要人员的首级回到长安,这其中,就包括骆宾王。骆宾王坎坷的一生也就这么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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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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