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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一个创造荒谬而哀伤的故事的人,一个拥有冷酷直觉的人


来源:遍地文学 作者:本站小编

卡夫卡文笔明净而想像奇诡,常采用寓言体,背后的寓意言人人殊,暂无(或永无)定论。别开生面的手法,令二十世纪各个写作流派纷纷追认其为先驱。

卡夫卡文笔明净而想像奇诡,常采用寓言体,背后的寓意言人人殊,暂无(或永无)定论。别开生面的手法,令二十世纪各个写作流派纷纷追认其为先驱。

如果我们只考虑西方的话,或许20世纪有5位独创性的作家对同一世纪中其他写作者影响最大。卡夫卡的名字应该列在其中。他应该和乔伊斯、普鲁斯特、叶芝、T·S·艾略特同列。卡夫卡死后二十年,诗人奥登写到:“提到谁与我们时代的关系能与但丁、莎士比亚、歌德和他们时代的关系相比,卡夫卡是我第一个想到的名字。”法国诗人、戏剧家保尔·克洛代尔的赞美更无保留:“除了拉辛,他对我来说是最伟大的,只有弗兰茨·卡夫卡。”

这些赞美都是在卡夫卡最“热”的时候出现的。我说“热”是卡夫卡的名声部分来自真诚的崇拜。不过同样真实的是,卡夫卡小说中的噩梦,反映了一个灰暗时代的混乱和精神的贫乏,这种反映如此经典,以至于到今天依然有力。

不过在卡夫卡活着的时候,人们从未注意过这些。卡夫卡的巨大声誉都是死后才获得的,而且这种声誉只有少部分来自卡夫卡的实际作品:三部不完美的小说,十几篇短篇小说,格言体断章,一些书信。有些人认为卡夫卡的名望来自预测的能力,就像司汤达、托克维尔一样。1924年卡夫卡辞世,但他的想象似乎是对之后世界命运的准确预言:纳粹德国的恐怖,现代政府难以避免的官僚主义,人类精神的丧失和寻回精神的希望,每个人都有的罪恶感,以及人性的异化。博尔赫斯说“卡夫卡,一个创造荒谬而哀伤的故事的人,一个拥有冷酷直觉的人。”

卡夫卡的一生虽然不曾有虚伪的幸福,却也没受过伤害,他没有遭遇过战争,交友广泛。(不过,他的三个姐妹被纳粹杀害,卡夫卡如果活着,也许不会太惊异。)卡夫卡敏感到有些神经质,不过这对他创造那些有影响的小说有益无害。他的父亲是个物质主义者,虽然是个犹太人,却像普鲁士人一样严密控制儿子的生活。卡夫卡的两部重要作品《城堡》和《审判》反映了这种控制。当然,小说中的意象纷繁复杂,不能仅仅用个人经历还进行解读。小说提到人的自卑和负罪情绪。《审判》的主人公认为自己有罪,但不知道别人到底控告他犯了什么罪。《城堡》的主人公有类似的遭遇,他与官僚机构周旋,却发现接近体制和权威是不可能的——权威在一定意义上意味着救赎。

卡夫卡的小说没有什么阅读障碍,他的风格是平静、清晰、简单。但在表面的伪装之下,普通的意象,平淡无奇的故事之下,是现代人惴惴不安的现实。可以这么说:卡夫卡有自己的目标,但是他是否有通往目标的道路呢?卡夫卡不属于任何教派,也没有神秘主义色彩,但他确实是个虔诚的教徒。写作不是卡夫卡谋生的手段,而是他向难以理解的上帝的祈祷方式。他笔下的主人公和大多数人一样,有着迷茫、孤独、自我身份的不确定感,但仍在尽力寻回隐约感受到的尊严(城堡象征尊严)。假如在宇宙的秩序中难以容身,也一定有某个地方可以接纳他们。在这个意义上,卡夫卡和博尔赫斯一样是形而上学小说家,虽然后者没有表现得那么痛苦。

卡夫卡在短篇小说中同样预言了我们时代横行的反人性、恐怖主义和官僚专制——典型代表就是《变形记》和《在流放地》。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笔调平静,其中关于罪与罚的寓言,直击焦虑年代的内核。

卡夫卡对今天的意义丝毫未减。天赋和过度敏感,令他能完美创造一个梦境。这个梦境让我们想起自己所在的真实世界。

克里夫顿·费迪曼

本文摘自《一生的读书计划》

克里夫顿·费迪曼 约翰·S. 梅杰 著,马骏娥 译

译林出版社 凤凰壹力

原文地址|http://www.bdwenxue.com/wenhua/dajia/202001/2769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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