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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一段神妙的艺术摆在面前,人类闭上了双眼


来源:遍地文学 作者:本站小编

许多博物馆赶着为这一领域策划和举办展览,比如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就于 2004年3月在曼哈顿的巴里奥博物馆举办了首次拉丁美洲艺术藏品的回顾展。在西班牙、葡萄牙、比利时、法国、荷兰和意大利,书籍与展览反映出人们对于自己国家与美洲过去和现在的艺术联结的新兴趣。

来源:哲学园

今天,拉丁美洲艺术与世界的关系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紧密。公众关于这一主题的新认知催生了无数的展览、研究与电视纪录片,使得拉丁美洲丰富多彩的文化遗产比以往更加容易接近。 在美国和加拿大这两个本身因为移民和媒体而变得越来越西裔化的国家,人们愈发认为拉丁美洲艺术是自身国族文化的一部分。

许多博物馆赶着为这一领域策划和举办展览,比如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就于 2004年3月在曼哈顿的巴里奥博物馆举办了首次拉丁美洲艺术藏品的回顾展。在西班牙、葡萄牙、比利时、法国、荷兰和意大利,书籍与展览反映出人们对于自己国家与美洲过去和现在的艺术联结的新兴趣。

这一主题也在英国激起了热情,泰特现代艺术馆在2002年委任了第一个拉丁美洲艺术策展人,而在日本,秘鲁与巴西的移民遗产引起了公众对于那些地区的好奇心。

《殖民地时期的拉丁美洲艺术》

不过几乎所有这些新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殖民前和现当代的拉丁美洲艺术上。

学者和热爱艺术的公众很晚才正视其间更被忽略的时期:即 1492-1820 年前后330年的殖民地时期。

学界之所以不关注殖民地时期,部分原因在于这是一个公认的敏感话题。克里斯托弗·哥伦布抵达美洲(1492年)至独立抗争时期之间的殖民地艺术背负着帝国与暴政的包袱,以及被占领、流离失所和被迫改宗的耻辱。

如今一些拉丁美洲国家仍旧将殖民地时期视作屈辱史,以及一种对于他们被殖民前的历史与现代民族国家的压迫和专制的陪衬,而全世界的人都不情愿去接受一段与欧洲的集体罪恶相关联的时期。

殖民地时期拉丁美洲的独特不只因为文化多样性,自然景观和地理状况的复杂多样也起到了关键作用。

世界上几乎没有什么地方能提供与拉丁美洲同样多的地理类型。这一个半大洲,从火地岛延伸到加利福尼亚,包含着荒无人烟的山地高原和繁茂的低地雨林,包含着贫瘠、阳光炙热的沿海荒漠和肥沃起伏的草原,以及冰川峡湾和奔腾的热带河流。

这种气候上的极端导致了无数风格与结构上的变体。 危地马拉和秘鲁沿岸的抗震教堂使用厚墙和轻质材料制成的拱顶来防范地震;

在巴拉圭和玻利维亚低地的雨林里,传教团的住所有着宽宽的遮檐以保护居住者不受热带暴雨的伤害;

在智利南方的奇洛埃群岛上,质朴的木教堂以小窗抵挡寒冷的天气,它们与新英格兰的礼拜堂相似,又与北欧式的环境相契合。

材料的供应情况在巴西北部的热带地区和新墨西哥的荒漠区十分不同,这也决定了教堂或雕像是用石头、黏土还是木头做成,以及画家们会在画布上用什么颜色,乃至他们到底能不能用画布等艺术品或建筑载体的选择与确立。

在墨西哥,建筑师利用大量的青铜和一种名为“特松特雷”(tezontle)的粉色多孔火山岩为教堂立面赋予了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微妙质感和丰富色彩;

在巴西,蓝花楹这种本地出产的硬木为殖民地时期的雕塑赋予了深邃的光泽与弹性,比葡萄牙使用的松木和雪松木更富有美感,并奢华得多;

通过将本地景观或动植物在装饰中呈现出来,殖民地时期拉丁美洲的艺术也更加直接地反映了当地的自然风光,因此玻利维亚高地建筑门窗周围的雕塑装饰中会有玉米或木瓜植株的头,巴拉圭的祭坛画会把西番莲的形态融入装饰卷轴中,而秘鲁库斯科和厄瓜多尔基多的圣经场景画里则有美洲狮和豚鼠点缀风景。

如果对殖民地时期的拉丁美洲艺术视而不见,我们就会错过一段至少与同时代西欧艺术同样丰富多彩的艺术传统,我们会对一整个半球—有着上千万的人口—在3个世纪里富有创造力的艺术产出闭上双眼。

创造并使用这些艺术和建筑的人民社会背景极其多样化。他们中有非洲人、亚洲人和梅斯蒂索人(混血民族),以及来自西班牙、意大利和波希米亚等地的欧洲人。他们中还有生活在美洲的土著人—不止有阿兹特克人、印加人和玛雅人的后代,还有普韦布洛人、艾马拉人、瓜拉尼人和维利切人等组成的各种部落。他们当中有农民和总督、司铎和士兵、修女和侯爵。

殖民地时期的拉丁美洲是当时世界上国际化程度最高的区域,与今天的全球共同体惊人地相似。

《殖民地时期的拉丁美洲艺术》

更重要的是,我们还会忽略一段为现代拉丁美洲奠定基础的历史。正如阿尔韦托·希纳斯特拉或曼努埃尔·庞塞这些 20 世纪的作曲家借鉴殖民地时期的民谣旋律为现代阿根廷和墨西哥创作出了乐音一样,从弗里达·卡罗到费尔南多·博特罗的艺术家们根据殖民地时期的文化对现代拉丁美洲的视觉特性进行了各种探索。

《瓜达卢佩圣母》

也许殖民地时期艺术连续性的最佳例证就是16世纪的墨西哥画作《瓜达卢佩圣母》,在这幅文艺复兴后期风格的精美画像中,圣母有着神秘的灰紫色皮肤,因此世代的墨西哥人将她视为自己种族的一员,无论是印第安人、梅斯蒂索人,还是克里奥尔人(生于美洲的欧洲人)。

这幅画从中世纪对《启示录》中一个段落的阐释派生而来,玛利亚是耶路撒冷和巴比伦之间永恒战争的主要人物,她出现的时候身披阳光,脚踩半月,头戴星冠。

这件今天最为著名的殖民地时期的拉丁美洲艺术品,受到过奇卡诺(Chicano)劳工活动分子、女权主义艺术家、超自然爱好者以及保守的天主教徒群体各色人等的拥戴。在洛杉矶它以壁画形式出现,在利马和波哥大它被嵌入树脂钥匙链,它也是互联网上的热议话题。

瓜达卢佩圣母是拉丁美洲身份认同的核心,她体现了殖民地时期异质又冲突的遗产。这一遗产是今日拉丁美洲政治、宗教、文化和民族主义的核心,忽略殖民地时期的历史就意味着失去洞察当下的批判性眼光。

过去一直没有什么适合的时机去重新评估殖民地时期的拉丁美洲艺术。直到最近,任何关于西班牙与葡萄牙“探索发现”、征服与殖民的讨论都还强烈地偏向欧洲的殖民者,并赞美他们借由习俗、宗教和建筑为土著人带来了“文明”。

传统历史强调个人崇拜,将探险者和征服者们描述为超级英雄—尽管有着贪婪和虚荣的缺点—并且将他们的探索视作欧洲显而易见的天命。其中最著名的英雄是克里斯托弗·哥伦布,他被南北美洲、意大利和西班牙的人民当作民族主义的捍卫者崇敬了一个多世纪,并得到地名、雕像和节日等各种形式的纪念。埃尔南·科尔特斯,墨西哥的征服者,也受到那些为欧洲文化传播到全世界而欢呼的人们的崇敬。

埃尔南·科尔特斯

这一关于探索和征服的“大英雄”概念有着古老的传承。早在地理大发现时代,欧洲就沉浸于骑士与国王冒险的幻想之中—反骑士小说《堂吉诃德》的作者米格尔·德·塞万提斯在玻利维亚谋求职位就显得恰如其分了—而来自虚张声势的西班牙和葡萄牙征服者们的报告也给人以同样引人入胜的阅读体验。以至于在看待美洲其他居民的时候,我们的双眼都被蒙蔽了。

通过屏蔽印第安人的声音,他们将一大部分人口—他们在殖民地时期的大部分时间里都占多数—转变为欧洲文化的被动接受者。结果就是我们倾向于将殖民地时期与殖民前完全割裂,同时用欧洲文化擦净了写字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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