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花开，人不再

文|青丝素手

种的海棠花快开了，阳光下，粉红色的花苞鼓鼓的，如同一个忍俊不禁的羞涩微笑。

想起本科的时候，寝室里的5个mm都有一个自己的花名：梨花，桃花，莲花，菊花，最活泼的那个，成了——“妈妈”!寝室的诨名，就叫“摘月小楼”。女生寝室的玩笑，虽然有些不羁，却也是雅致。每当晚上10点多，正是女生们刷牙洗脸护肤的忙碌时刻，寝室里也是莺声燕语，隔壁的李同学(就是给我们寝室取名的那个)就会端个茶缸子(有时候是洗脚盆)过来，叫叫“梨花”，摸摸“桃花”，我则在床上跟她乱侃一气，“李公子”“弯儿姑娘”的乱飞……有同学洗脚回来敲门，大家齐喊“暗号!”于是外面的就会回答“梨花一枝春带雨”……呵呵，想起来也是令人开心的岁月呢!

那个时候，怎么没有取海棠这个名字呢?她，也是很美的。不过，哪一种花不美呢?即使凶恶的传说中的食人花，也要艳丽的外衣来吸引小虫吧?被人利用而声名狼藉的罂粟，据说也是美得惊心动魄。而我们那些如花的岁月，有着互相的衬托点缀，相信也是绝美的风景了。

工作定下后，周日回了一趟杭州，正好一位室友要回北京，于是四个同寝室女生一起去茶馆，做那学生时代最后的聚会。天气不是很好，正是伤感时候。

茶馆里晕黄的灯光，灯光下，是虽然年轻，却不是六年前那些青春无敌的脸，心里是满满的酸楚。吃东西，聊天，打牌，推心置腹地互相说着室友的性格，我笑得很放肆。在自己曾经朝夕相处的人面前，没有什么可以伪装，也无法伪装。

第二天是拍照。要走的室友拿来了相机，让她的老乡给我们四个留下团圆的“全家福”。天气还是阴沉，寝室开了日光灯，虽然明亮却不明媚，只觉得灯光下，大家气色都不好。摆姿势的时候，突然看到室友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碎的纹路，那一刻的滋味，不可言说。

白衣飘飘的青涩时代终究无法回来了，我也只能在阳光灿烂的午后，侍弄我的海棠花的时候，悼念下那些逝去的青春岁月。时间，原本是永恒的主题，也是永恒的主宰。就让我在我短暂一生的记忆明灭中，留下那些如花的脸庞。

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