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见闻

文|芳草斜阳

我不是美女，也没有什么独特的气质，我的目标是想花自己赚的钱，做一个快乐的自己。我想做老板或者老板娘，但是现在除了年轻，什么也没有，只能趁年轻多见识社会，现在刚好是假期，我就出去找了份临时工作。

我在兰艺小区旁边的一家饭店当服务员，小虾介绍来的。这个饭店不大，加上老板，老板娘，厨师，连上我和小虾两个服务员一共才5个人。

老板和老板娘是东北人，性子比较烈，而且比常人还要更烈一点。几乎每天都吵上一嘴，一开口就开始动手，老板娘喜欢掐老板的皮。老板天天都要换张脸，今天少一块皮，明天就多一块疤。老板还得意地笑，“你看，我的皮作用大吧，皮一掉，战争就会停，和平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我们听了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不过还是满羡慕他们的，其实他们是幸福的，过日子嘛总要磨磨擦擦，性子烈的当然会特别一点。尽管从来没听他们说过甜言蜜语，但是我觉得他们幸福。世界战争毁灭感情，但是家庭的战争常常是可以增进两个人感情的。我是个没结婚的女子，对婚姻多少还是很憧憬，我想吵还没人和我吵呢。他们每次吵嘴开口都说离婚，这个饭店开了5年，他们吵了5年，说了5年离婚，还是没能离掉。

厨师28岁，我和小虾都18岁，我比较独来独往，小虾有一大群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朋友。厨师比我们大10岁，他说要是再年轻10岁，或者再年轻5岁也好，那样的话他一定会追我的，他喜欢讨人乐。他的牙仿佛天生就是用来见人的，即使不说话没有表情的时候仍然看的见，让人感觉像在笑着。我倒觉得满好，虽然比牙擦苏好不了多少，但一点都不难看，总比世上好多人总愁眉苦脸的好。

今天的生意不是怎么好，到中午的时候才来了几个人，正好一桌4个男人，是一起的，个个穿着让人觉得不那么称体的西装。我对他们印象比较深，因为本来今天客人少，还有就是因为他们的故事很有趣。

我带着4位客人到楼上的包厢，楼上一共三间，他们挑了最大的一间。也许大间的看起来比较体面一点，不过少少的4个人分散在诺大的包厢里，不免让人觉得有些讽刺。我把菜单想递给靠我最近的那位客人，他连忙抬起手示意我递给其他三个人中的一个。我有些为难了，给谁啊?其他三个没人朝我看，好像没人愿意接菜单挑自己喜欢吃的菜。我索性介绍了几个店里拿手的菜，就站在一边等他们点。等了老半天，还是没什么动静。我奇怪的想，今天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吃饭不点菜的。突然明白：他们有什么为难的?难道?谁要点菜就意味着谁付钱?

不能再这样等下去，多尴尬。于是我又多列了几个菜名，那个很胖的肥头大耳的先生来了劲，听到这么多好吃的名字，不知道他已经压抑了多久，跟我要了酸菜鱼，五彩珍珠，全家福等一些菜。我终于像完成了重大的任务一样立刻去吩咐厨房开锅。

为了掩饰我们饭店人少的缺憾，我和小虾轮流换着到楼上上菜，偶尔老板娘也客串一下服务员去上菜，没办法，本来生意就不那么好，多请个人就要多开销。这桌特别的4个人倒让我来了兴趣，不知道他们还会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他们吃完了，嘴都没来得及擦，一个个逃一样的离开包厢，那个步伐不亚于竞走的姿势。结果，4个人全都跑到了饭店外面，他们还没付钱呢。我叫了一声“先生”，他们心里是有数的，也没问我叫先生有什么事，最后，跑得最慢的那个，一脸无辜的回来付了帐。

之后来了两个常客，一男一女，不是夫妻，是同事，都是男的付钱。他们每次总是选楼上的最小的包厢，关着门，喝点啤酒，吃饭，也许这样比较有情调。男的嘴里总是说我再多叫个菜吧，是不是真多叫个菜，我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女的嘴里也总是说不要了菜够了，是不是真不想再点些菜，我也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反正他们每次都是叫几乎相同的菜，每次几乎都是把桌上吃的精光，不剩一个菜叶。女的说，不吃完也是浪费，仿佛她是个很会持家过日子的女人，或者，情人。

打工的十来天，我没赚到什么太多钱，但是是我自己的，虽然有些事情有些讽刺，但是我还是感觉收获了不少。生活中的事不是学校里的书本上可以学到的，这就是真理。